苏轼也没啥办法,新旧两党他都不是,所以无可奈何,干脆直接请求外调。
所以在京城还没待多久,苏轼再一次的启程。
这一次的目标,是杭州。
这是第二次来了,倒也是挺让人感慨的。
杭州是个挺好的地方,但他来的时间,却不怎么对。
当时的杭州大旱,饥荒,瘟疫并发,几乎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的状况。
一切还是要慢慢来,一边沟通朝廷,一边开始赈灾。
苏轼慢慢的在做,一切也慢慢的在好起来。
老天爷总不会一直不下雨的。
道理就是这样。
终于,艰难的日子也逐渐过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面,苏轼重新整理了西湖,并且开始做民生的攻城。
他在西湖旁边筑起一道堤坝,用来防洪,也是改善西湖的生态环境。
后人称之为,苏堤。
顺便还修了一个三潭印月,西湖十景之一。
在杭州的日子,除了一开始之外,其实都过的还是蛮惬意的。
但这个日子还没过一年。
他又被召了回去,其原因是,他们觉得苏轼这个人吧,应该还是旧党的人,而且是文坛领袖。
当时应该是没想通,现在应该是想通了,所以召回来,准备再用用看。
实际上苏轼根本就没变过。
所以这一次召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又被调往颍州。
颍州本来也是个好地方,但这个好地方他也没去多久,一年还不到,甚至刚赶到那边。
好嘛,又下令要去扬州,然后扬州同样没待一年,去定州了。
这样的奔波,实在是让人有些感慨。
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情,一件是他的妻子,王闰之去世了。
他们一起走过了二十五年,风风雨雨,这些几乎可以说是苏东坡最为动荡的年岁,都是王闰之陪着他一起走下来的。
但总归。
还是去了。
生死无常,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是其中的一件大事,另外一件事情,则是宋哲宗的亲政。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苏轼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
而对于哲宗来说,王安石给他的记忆,丝毫不比他父亲要低上哪怕半分。
所以哲宗上台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全面废除旧党,再次启用新党,进行新政,宋哲宗看的很清楚,他就是要将他父亲没有做完的事情。
彻彻底底的做完。
苏轼又被贬了,谁让他两边都不是呢。
这一次去的有些远,是去了惠州,就是当今的广东惠州一带,那地方,是真的远。
距离汴梁太远了,以至于,这个几乎成为了流放。
很久很久以前,苏轼的好友王巩因为乌台诗案,被贬岭南。
只有歌妓柔奴随行,随后回来的时候,苏轼曾经问道柔奴,岭南那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柔奴的回答是,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于是当时的苏轼写了一首词。
是定风波。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时的苏轼或许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是的,被贬惠州的时候,身边的人没有愿意一同前往的。
愿意去的人,同样也只有一个,同样也是歌妓,顺便还是他的侍妾。
王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