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刺痛了原本即将要推门而出的福吉,这刺耳的话语捅进了他心窝子里,毕竟在他的心中,起码在最开始坐上部长位置的时候,他是有过这种想法,所以才在一开始时他也总向邓布利多请教,只不过到了后来....
福吉似乎察觉到了邓布利多是真的对部长位置没有什么感觉,而权势带来的美妙滋味也渐渐的迷乱了他的心,他开始远离邓布利多,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力被偷走。
“我对魔法部的部长职位并没有什么想法,说实话,我现在甚至怀念我当初教授变形术的日子,那可比当校长有趣得多。”
邓布利多展露出的‘不屑’和‘无聊’再次在福吉的心中捅了个对穿,嘴唇都有些发颤的福吉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他有一肚子的反驳、质疑、诉求要讲,然而此刻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这是不争的事实,康奈利,我已经寄出了通知,在今天中午,威森加摩将全员出席,是该让大家知道一些事情。”
“就比如,伏地魔回来了,但是他再一次失败了。”
“你!”
福吉苍白的脸上突然窜出一丝浓重的血色,脸都涨红了的他在这瞬间想到了许多。
“那这是最后的了对不对?”
福吉猛的向前迈了两个大步,他涨红着脸目光灼灼的盯着邓布利多,“黑魔头已经死了,虽然他回来了!但是他现在也重新被抓住了对吧!”
“就是他,对吧!”
福吉看了眼旁边漂浮的幽灵,但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他的身体僵了僵,他用带着一丝渴望和祈求的语气对邓布利多问道:“是吧?”
“很遗憾,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未来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远远不止一两个,这位初次见面的,魔法部部长大人。”
少年汤姆那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他的嘴角含笑,眉眼间也是戏谑,福吉在他眼里绝对是瞧不上的那种,但却是一个不错的小丑,那拙劣的表演,他蛮喜欢的。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肯定是在说谎对吧!说谎对吧!”
气血上涌的福吉几乎是咆哮着开口,他绝不原因相信伏地魔回来了!他更加不愿意相信,伏地魔回来得不止是一个!
“为什么不呢?”
汤姆抱着胳膊冷笑着。
“我知道我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时,各地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我的名字。”
“伏地魔!”
“是这样的,对吧,虽然我很可惜没能成为最伟大的巫师,但很显然。”
“呵呵呵~”
汤姆带着一丝满意冷笑出声。
“看来我确实做到了让你们记忆犹新,对吧。”
“为什么要叫我黑魔头呢?”汤姆凑近了福吉一些,那热血上涌的脸渐渐的褪去了血色,“叫我...伏地魔....难道你说不出口吗?”
那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似乎在福吉心中投映出了一个狰狞的黑影,脑中闪现出了曾经所见的黑绿色骷髅状黑魔标记,那纷飞的绿光和钻心咒带来的折磨尖啸似乎重新回荡在他的耳边.....
那是令整个英国巫师都感到胆寒恐惧的数年,你甚至无法相信你曾经最信任的亲朋好友,那被夺魂咒控制的人只剩下了被操纵的躯壳,浓烈的恶意在你身旁无端的爆发时....
黑雾化作的潮水冻结了心中的一切美好,被遮蔽的阳光投不出一丝温暖,只有那沸腾的黑暗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唯一符号。
“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
“都是骗子!骗子!”
福吉撞向了门口,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那可魔头不可能这样!你根本不是他!不是!!!!”
福吉沉重急促的脚步在远去,随着被撞开的房门再一次扣上,在那声‘咔哒’声后,收回了目光的汤姆恢复了此前的文雅柔和。
“我当然是,只不过....”
“我遇到了一个比那被你说的黑魔头还要.....”他顿了顿,随后没有痕迹的改口:“还要果决冷酷的人。”
“我就当这是在夸奖吧。”
撸着猫逗着熊的罗恩眼皮都不抬一下,在小团子又呼呼呼的睡着之后,罗恩把团子还给了赫敏。
“对了,卢修斯叔叔,你不打算和你的小主人聊聊天么?毕竟,你可是送他来霍格沃茨的大恩人呢,对吧?”
“现在有何感想呢?你的儿子德拉科,可是比你还忠心的,将自己奉献给了你的小主人,他敞开了灵魂,双手奉上了自己的生命和魔力。”
“或许你应该为他感到自豪,你的儿子做了你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听着罗恩的调侃,卢修斯只能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他压根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里有着一群怪物,不管是老的小的,甚至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不能也不敢招惹。
但在良久之后,卢修斯还是硬着头皮,涩声开口:“什么都可以,但德拉科是无辜的。”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卢修斯只能撑着沙发边缘的扶手强行支撑起身子,他的眼睛不敢去看任何人,只是无神的盯着桌子,而那桌子上,丢着一本古旧的日记。
黑色的封皮似乎是个黑洞一般,将他的灵魂都要全数汲取。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此轻飘飘的略过,但是我对提条件什么的,不太擅长,我不缺钱也不缺什么东西,到时候跟教授聊聊吧,老人家毕竟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对吧。”
罗恩对邓布利多眨眨眼,这个小皮球就踢了过去。
“我答应了汤姆,如果他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就给他一个痛快,不过另外一个.....”
罗恩从盒子里掏出了拉文克劳的冠冕。
“这个家伙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想他知道的应该更多才是,如果教授你不好对他提问的话,我推荐你试试福克斯的火焰,大半夜犯困的话,听听尖叫其实挺提神的。”
顿时,在一旁的少年汤姆就抖了抖身子,那痛彻灵魂的折磨方式为什么能从他的嘴里这样的轻松的说出?
一种生不逢时的奇异感觉油然而生,他这辈子遇见了这么个家伙,真是倒了血霉。
“哦对了教授,还有这个。”
罗恩从空间袋里扯出了洛哈特被石化的雕像,那有着几个缺角和裂纹的石像还保持着当时面见罗恩用链锯剑撕裂蛇怪,残忍枭首时的震惊。
“这些坏掉的地方是他自己摔的啊,跟我没关系,他头没地板硬,不过这家伙还有救么?”
“虽然会造成一点永久性的损伤,但我认为可以。”
“那就麻烦你带洛哈特教授去一趟医务室,西弗勒斯正在熬制曼德拉草解药,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三点了,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见证。”
“回去吧孩子。”
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剩下的时间,是属于老人发挥的时刻了,他有许多东西,需要求证和问询。
他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房间,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到帐篷,洛哈特还要送去医务室,他们也同样好奇,石化究竟是如何解除的。
放心大胆的在无人的走廊里前进,医务室的位置距离正门大厅很近,就当他们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之后,一股奇妙的味道传入了他们耳朵。
“斯内普教授,您又在煮屎啊?”
“这让你回忆起了你的本能,韦斯莱?”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在说话难听这个领域,他也是有着大师级水平的高端选手。
眼见着这俩人又要开始互怼,哈利连忙上前,这种事情要是放任继续,那待会儿的乐子可就大了。
“我们带来了洛哈特,他也被石化了。”
“又一个被袭击者?”
庞弗雷夫人撩开了帘子,她手里拿着一个大托盘,里面装着不少奇奇怪怪的草药,有些还活蹦乱跳的,很显然是刚刚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园采摘下来,她刚刚去进行药草的预处理。
“不,应该算是袭击者的同伙,不过解释起来太麻烦,明天邓布利多教授会解释的。”
“是这样?”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的指了指一个空床,“就放那好了。”
“你们怎么还不去睡觉,现在都半夜三点多了,快点回去,药剂现在还没有熬制完成,不过天亮的时候,这些孩子就能恢复了。”
庞弗雷夫人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在校医室里,她说的话甚至比邓布利多还管用。
“我们还以为能看到他们恢复的样子,不过稍等,我还有几句话要和斯内普教授说。”
“那尽快。”
庞弗雷夫人脚步匆匆的回到了隔间,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洛哈特的脑子坏了,都有裂缝了。”
“这不应该跟我说。”斯内普瞥了眼罗恩,声音冷淡,“魔药能解除石化,但是治不了脑子。”
“我相信斯内普教授您能做的更多,对吧,毕竟您可是魔药大师。”
“洛哈特教授不小心摔坏了脑子,所以说,他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健忘之类的,但这种事情可不好。”
“但我会让他想起一切的。”
“可如果他不说出来,谁知道他忘没忘呢?”
“那就让他说。”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有趣的笑意,他难得的和罗恩达成了一致,“全部都说出来就好。”
“那我就替洛哈特教授谢谢您的无私帮助。”
斯内普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前方坩埚中的魔药里。
空空荡荡的帐篷再次挤满了人,虽然心中还有许多令他们激动的事情可以提神,但夜色的柔光卷起了睡意,小团子打了个滚,用那有节奏的细小的呼噜声催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