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此时此刻,是这个男人处于下风,尼楚贺可以将这个男人的喜和怒轻轻松松地牵在手心里,肆意牵扯。
这样的认知证明她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让这个男人尝到了喜欢,失去,高兴,恼怒,失落,患得患失,渴望而不得的滋味。
一个皇帝,尤其是一个原本拥有着冷血心肠的皇帝拥有了感情,终究不能再肆意而为。
兆佳氏说的不错,兆佳氏有兆佳氏的优势,尼楚贺有尼楚贺的优势,但她认为的优势和兆佳氏以为的还是不一样的。
尼楚贺的优势不在于和雍正相伴多年的情分,也不在于雍正对她独一无二的偏宠,而是雍正在她面前的喜怒已经不由他自己掌控,是由尼楚贺左右。
而尼楚贺的心依旧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喜怒随心。
既然占尽了优势,又何须弃之?何不继续享受?
“四爷做出这样的事还不让人说了?没想到四爷是这样的四爷。”尼楚贺翘着唇角,语含揶揄,“原来四爷也会搬说客,四爷自己当说客岂不更好?”
雍正眸光灼灼盯着她,“珍儿可想通了?”
他握住对方的柔荑,所思所想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摆在她面前。
尼楚贺微微一笑,抽回自己的手,“皇上累了吧?早点歇息吧。”
宫人进来服侍二人洗漱宽衣。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凌晨,尼楚贺还睡得迷糊,雍正就已经走了。
到了戌时,尼楚贺神清气爽地起身,想起雍正昨夜的憋屈,不由失笑。
她才不惯他这脾气,以为派个人来劝她,她就要乖乖就范?
尼楚贺发现自己很坏,明明不让人家得逞,偏偏还要留他,一边撩拨他,一边又兀自睡得香,对皇帝的存在视而不见。
她这也算是恃宠而骄了吧?
仗着皇帝纵着她,不愿强迫她,为难她,就任性妄为。
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纵容和宠爱,她也习惯了如此行事,因为吃定了对方在乎她。
而这份在乎的极限在哪儿呢?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索。
尼楚贺搬回了霁月清风。
到底她也没仗着这份宠爱就彻底惹恼雍正,当晚就邀了雍正来用膳,顺便留了皇帝。
僵持许久的帝妃二人才算是恢复了过去的如胶似漆。
雍正由此更宠爱她,除了初一十五依旧去皇后宫里留宿,其他时候都是在她这儿。
慎贵人钮祜禄氏怀了龙嗣,自不必说,连新封的甄常在都受了冷落,更不必说万常在、张答应等已经失了争宠资本的嫔妃了。
皇后掌着后宫平衡,无法对众年轻嫔妃的怨气视而不见,趁着嫔妃请安的时候提醒了尼楚贺几句。
尼楚贺一句“皇上要来,臣妾也无可奈何,臣妾可不敢惹恼了皇上,谁爱去向皇上谏言谁就去好了”,一下子堵住了皇后的嘴。
也令甄常在、万常在等人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