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另拿了一张宣纸,看着四爷写好了,满意地扬唇,又看了眼,似乎少了什么,片刻,仰头问,“四爷可以在此盖个章吗?”
雍正唤了苏培盛进来,吩咐他把自己的印章拿过来,亲自在宣纸的一角盖上。
刻着“圆明居士”四字的方形印章清清楚楚地落款在宣纸的一角。
雍正,号圆明居士。
尼楚贺心情很好地将这张纸给了穗儿,让她拿去内务府装裱。
四爷看她这般行为,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将人揽到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你心里的巫山只能是朕。”
尼楚贺心道,她的心中可没有巫山。
无人有资格成为她心中的巫山。
当晚的四爷极尽温柔缠绵。
一连十多天被翻牌子,尼楚贺着实有些受不住了,暗暗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就过了啊,难道四爷不懂得雨露均沾?不是有个新封的万答应吗?那样娇嫩可人的一个人他也忍心放着不理?
坐在妆台前,尼楚贺抚了抚自己微肿的唇瓣,吸了口气,不禁想起了昨日四爷写下的那首诗,暗暗咬牙切齿。
擅梳头的竹燕帮她梳着头发,抿嘴笑,“皇上还是最宠娘娘,即便有那万答应,也还是惦记着娘娘。”
皇上爱重自家主子,对霁月清风殿所有的宫人太监而言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自家主子可不是那些年轻的嫔妃了,别的嫔妃这个年纪都不再承宠,唯独自家主子不一样,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并不曾减去分毫。
这样长久的宠爱,满后宫可无第二人能做到。
尼楚贺但笑不语。
她能感觉到,雍正对她的不一般,在新人进宫前,这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新人进宫后会如何就不知道了。
这份宠爱她要一直维持下去,就还要再用些心思。
歇了半日,用了早膳,尼楚贺便出门去后湖那儿散心了。
岸边垂柳青青,微风徐徐,湖水清澈,可见数尾锦鲤,正是牡丹花开的时节,不远处一簇簇牡丹开的正艳,格外引人注目。
刚走上一座拱桥,清风夹着湿润的气息拂面而来,花香浓郁。
到了桥的另一边,眼前豁然开朗,一幕景象随之映入眼帘。
一棵柳树下,站着几个人,两个跪着,跪着的是一对主仆,前头跪着的穿着淡粉色旗装,年轻娇嫩,身形纤弱,格外谦卑。
站着的几个人背对着这边,当先穿着水绿旗装的女子摇着团扇,声声刺耳。
“给你个忠告,别以为有几分宠,便可目中无人,你不过一个小小答应,再多的宠爱又如何?早晚恩宠尽失,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傲气?我让你跪着你便只能跪着,除非我高兴了,否则你别想好过。”
原来是钮祜禄贵人和万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