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歌叮嘱习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尤其是景芝。
她也不知道能瞒多久,但走一步看一步。赤加帕不是个好惹的,景芝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怕到时候两国都不好收场。
梦瑶歌打开了一个木箱,里面有书信,上面还趴着一只金色的虫子。
“你说赤加帕为何要找你这一只小虫子。”
那赤加帕割伤我的手无非是想看我的血是不是金的,可梦瑶歌着实不喜欢这虫子在自己身体里,硌应人,就一直放在木箱里。
梦瑶歌总觉得赤加帕谈和的背后有秘密,难道他是专程来找一只虫子的,可这虫子有什么值得他找的。
梦瑶歌嘴角一勾,似乎明白了什么。
赤加帕食指一搭一搭地敲着桌子:“梦瑶歌身体里没有金盔虫。”
黑袍人浅碧色眸子转了转:“或许是君水寒。”
“寡人也这么怀疑,毕竟琅玦死在西姜,可现在不是和君水寒翻脸的时候。”赤加帕眸子暗了暗。
“那梦瑶歌,国君就忍下了?”
“寡人还真得忍,她身后梦府和苏府是其次,关键是景芝。在别人的地盘,还得识时务一点。”
这赤加帕就像是被人撵了一样,议和谈好,就直接离开了京都,半点没耽搁。
梦瑶歌想,他耽搁越久受的侮辱越多,更何况他还得顾忌景芝给他来一刀。可他不知道的是,梦瑶歌将此事瞒了下来没透露给景芝。
景芝卸下重任,欢喜地来看梦瑶歌,连步子都比平常轻快了些。
“瑶瑶,我来看你了。”
梦瑶歌将手藏在袖子里,一头埋在景芝清瘦的胸膛里,瘦瘦的但总是很安全。
“这是桑巫的浆果,你尝尝。”景芝喂给梦瑶歌,梦瑶歌伸出粉嫩的舌头卷进去,酸甜的别有风味。
景芝将浆果放在桌子上:“我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两国的事没来看你,你不要怨我。”
景芝抓住梦瑶歌的双手,梦瑶歌想抽却怕景芝看出端倪来,他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景芝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抓住梦瑶歌手上没有伤疤的地方,沉沉地盯着她的手看。
“谁伤的你?”
“景芝,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即使你不告诉我我约摸已经猜出来,是赤加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瑶瑶。”
梦瑶歌低下了头,不敢看景芝:“我怕你会因为我影响两国之事,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也打了他一耳光,都扯平了,没有受委屈。”
景芝揉了揉梦瑶歌的头,清冷的脸上冰寒,那手微微颤抖,景芝猛烈地咳嗽,“咳咳……”
“你怎么了,景芝。”梦瑶歌被吓住了,景芝磕得脸都白了。
“没什么……咳咳”景芝收回手,想要离开,梦瑶歌跟上他。
“你身子还好吗,景芝。”
“**病了,吃几贴药就好,没事的。”景芝强忍住咳嗽的欲望,对梦瑶歌笑了笑,“我回去吃药,好不好?”
“你快去吧。”
景芝飞到屋顶上,连忙飞离梦府,到另一家屋顶,他再也忍不住,无所顾忌地咳起来,血丝从嘴里溢出,景芝单手撑在屋脊上。
景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淡很淡,都被浓厚的云层挡住了,血色的嘴慢慢勾起了一抹苦笑。
梦瑶歌望着门前那棵桃树葱绿的树叶渐渐变黄,就像自己。梦瑶歌不知道怎么撑过那毒发的日子,想着心里那一袭月白色,自己便也挺了下来。
经过景芝的努力,加上莫郁殇在元明帝面前的求婚,元明帝收回成命,为了补偿自己儿子,赐了赵逸莲做四皇子妃,还有苏幻凝做侧妃一起进府。原定于苏初宛的婚礼不变,只不过新郎是莫郁殇。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自己,自己这病越来越糟,胳膊上的青丝越来越长,身子也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极了。
梦瑶歌捧着木盒子,这里藏着自己的无尽相思。
她将这盒子交给玉休。
“这是什么?”
“秘密,你不能看。”
“那你给我干吗?”
梦瑶歌将钥匙放在玉休的手里,嘱托道:“这盒子先寄放在你这儿,以后再交给景芝吧。”
“你们两的事,你自己为何不交给他吧。”
梦瑶歌淡淡一笑,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像是一只手牢牢抓住。
“求你了,玉休。”
玉休蹬着大眼睛,她,她求自己。“梦瑶歌,你出什么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我呢好得很。”梦瑶歌一脸云淡风轻,强装笑意:“这里藏着我骗景芝的事,以后我是要嫁给景芝的,可是我不想现在告诉他,所以现在你这儿保存。”
“要放多久?”
梦瑶歌吐了一口气:“五年。”
“你这是在玩我吗?”
“哎呀,求你了,你是我的玉休啊。”梦瑶歌拽着玉休的袖子,撒泼卖萌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梦瑶歌。”
“真的,求你。”
这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不想景芝忘了我,可我也不想他永远陷在痛苦的泥淖。五年之后,那时给他,想必他也好些,不那么摧心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