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芳脸上一红,转过身去,挑开帘子看去,却见到不远处有一大堆人,好像在抢什么东西,由芳赶紧回头对凤血道:“皇上,那有人在抢东西。”
“抢东西?抢什么东西?”凤血起身爬过去一看,发现真有人在抢东西,他朝外面喊道:“停车!”
车夫立即拉住马儿停下来,撩开帘子请凤血他们下来,凤血先跳下去,由芳也抱着子衿下了车,岑霜最后下来。
司徒秀四人在前面开路,听到凤血叫停车,赶紧调马回头,下马问道:“公子,怎么了?”
风华四人也驾马过来,下了马。
凤血指着远处的打斗道:“你们看,有热闹看!”说罢率先走了过去。
众人齐齐望去,见果然有人在打斗,赶紧跟了上去。
近了才看清,是一群穿着破烂的百姓在抢路过的米商。
凤血狂汗,这年头,抢劫的都混得这么差?
“过去帮忙!”凤血朝司徒秀四人道。
“公子,帮谁?”这百姓抢米商,是帮被抢的还是帮抢的?
“谁弱就帮谁?”凤血道。
司徒秀四人看了看,米商人少,才五六个,百姓人多,差不多有几十个,看来得帮米商。
看好后,飞身而上,将百姓都打倒在地,大喝道:“不准在动手!”
百姓和米商都不敢再动了,愣愣地看着司徒秀四人。
凤血带着人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米商是个生意人,看多了人,一看凤血便知是有身份的人,赶紧弯身过来回道:“这位公子,这些人平白无故地抢我的米。”
凤血岑霜对视一眼,凤血又问那些百姓:“你们为何要抢人家的米?”
其中一个领头的百姓答道:“我们是难民,官府驱赶,我们快活不下去了。”
难民?
天下太平,繁荣昌盛,到现在还是赋税减半,哪来的难民?
司徒秀怒道:“胡说,天下太平,并无天灾*,你们是哪来的难民?”
“无天灾?哈哈哈!”那个领头的大笑起来,而其余的百姓都满脸愤恨。
岑霜扫了这些百姓一眼,发现还有几岁大的孩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更有大腹甸甸的孕妇,这些人难道真是难民?看来是地方又出了贪官污吏。
凤血看着那个大笑的百姓道:“你且说来与我听,若情况属实,我定会为你做主。”
“做主?就你?连皇帝都不管我们死活,你能管?”那百姓明显看不起凤血,穿着打扮得如此鲜艳,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放肆!皇上根本不知道有难民,不准胡说!”司徒秀大吼一声。
百姓被吓得果然禁了声。
凤血朝司徒秀四人扬手,让他们退下,向前问道:“能否帮你们,得看你们所说是否属实,你们反正也走投无路了,说出来又何妨?”
那些百姓听了,觉得也有道理。
那领头抢米的道:“好,我就说给你听一听,我们是东北垒阳县的百姓,自从年关过后,我们那里没有降下一滴雨,土地干旱,根本无法耕种,县令自顾花天酒地,不管我们的死活。
知府衙门也不受理,还将我们躯赶出来,我们一路乞讨至此,已经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眼看这些小的老的都没法活下去了,看到这个米商经过,所以才下决定劫他们。”
垒阳县?
凤血负手而立,眸中尽是森寒,他已如此严令律纪,还是有些活腻了的官,那么就别怪他辣手无情了。
凤血当下对司徒秀道:“马上命人快马加鞭,通知孙青,看看垒阳县的县令和知府是何方神圣,一经查实确如百姓所说,马上革职,严惩不怠!”
“是!”司徒秀立即快马而去。
那米商见多识广,孙青不就是当朝的丞相吗?这个少年能让孙青听他的号令,他是……
那米商惊了一跳,细细打理了凤血一番,传言当今皇上喜着红衫,貌如嫡仙,气宇轩昂,这少年不就完全符合传言吗?
而他旁边的白衣少年,一身霜白,昂藏七尺,淡漠如水,正与传说中的男后岑霜相似……
米商脸色大变,赶紧领着人跪地大呼:“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百姓亦脸色大变,皆看向凤血,他是皇帝?
凤血没想到这米商还有点见识,竟然听到孙青之名便能猜到他的身份,隧朝他扬手道:“起来吧!”
那米商再领着人拜了一拜,这才起身躬身退到一旁。
“你是皇帝?”那领头的惊愕问道。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拜!”司徒月威严吼道。
凤血挥退司徒月,点头答道:“没错,朕是皇帝,你们的事朕必会彻查,若真如你们所说,知府衙门朕一定会严惩。”
“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受了灾?”那百姓有些不相信。
“放肆!”南宫烈火向前吼道:“皇上圣明,若知你们受灾,怎么会不顾?”
百姓吓得低下头去。
凤血看了南宫烈火一眼,南宫烈火赶紧退到一旁,凤血再对百姓们道:“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前段时间的瘟疫朕是如何处理的你们定当听说了,起了瘟疫的灾民朕顾及,又怎么会不顾你们?你们放心,朕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谢皇上!”那领头的百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凤血拜道。
其余的百姓也爬起来大拜:“谢皇上!”
岑霜一直没说话,看着这些人衣不避体,食不裹腹,对凤血道:“惩治知府衙门一事还不急,当下得妥善安排这些百姓!”
凤血又朝司徒月道:“通知渊城的府衙,将这些百姓安顿好!”
司徒月抱剑领命,驾马而去。
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一直盯着岑霜看,那眼神太灼人了,岑霜问凤血:“你买的鸡呢?”
凤血眼珠子转了转问:“霜儿,你想做什么?”
岑霜伸手过去:“拿来!”
凤血瘪了瘪嘴,对南宫兄弟道:“去马车里把朕的醉鸡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南宫二人抱剑领命,走到马车里,将一大包醉鸡拿出来,分给大家。
岑霜亲自拿了一只鸡,扯了个鸡腿给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孩子。
那孩子不敢接,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
“拿着,哥哥给的!”那妇人赶紧对儿子道。
那小孩这才接过,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岑霜又将那只鸡给了妇人。
妇人千恩万谢,也大口地吃了起来。
百姓吃得高兴了,凤血却一脸委曲加苦逼,他的鸡啊!
百姓们把鸡吃完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对凤血感恩戴德地拜了一拜。
凤血直摆手,行了行了,开心了就好,只要不骂朕是昏君就行!
岑霜见凤血那欲哭无泪的神情,不由得暗道,不就是几只鸡吗?至于这么心痛吗?
这时,司徒秀姐妹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骑马的官,还有一路跑来的一些官兵。
司徒秀姐妹下了马,司徒秀朝凤血禀道:“皇上,已经派人通知孙大人了!”
凤血点头。
司徒月也禀道:“皇上,渊城知府带到。”
那知府下了马便带着人往凤血面前一拜,惶恐道:“微臣张河山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血看向那张河山道:“张河山,你可知罪?”
张河山赶紧磕头道:“微臣知罪,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朕说的不是这个!”凤血扫了一眼那些百姓道:“何以有难民进入你的管辖范围,你都不闻不问?”
张河山也朝百姓看了一眼道:“微臣实不知情,并没得知消息,亦不知这些难民何时来的,皇上明查!”
“一句不知情就可以了吗?朕看你这知府也是当腻了,想回家种田了是吧?”凤血负手满身威严道。
“臣确实不知情!”张河山吓得连连磕头,突然想到什么,再道:“皇上,这是城外,这些难民还未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