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低沉,暗郁。
让人带着就可以疯掉的房间。
艾登已经开始期待死亡的时候,因为他在这间房里呆怕了,没有人跟他说话,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他已经把床垫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无聊到让人觉得恐惧的地方。
“咔——啪——”
脚步声慢慢传了过来。
越来越清楚。
是皮鞋猜在地上的声音。
艾登在想,是不是其他犯人又到了放风的时间了,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是放风时间。这个时间段,所有人不需要劳动,当然也不可以打架,如果有打架,以后放风的机会就会剥夺,而他没有放风时间。
脚步声停在他的门口。
坐在床上的艾登动了一下。
“编号0773,出来。”
艾登知道,他到了执行死刑的时候了。
被铐着手铐走过一条昏暗的走廊,艾登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小时候的,上学的,工作的,遇见他的时候,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
人生就像幻灯片,一张张地放过去,放完就结束了。
是个掌控力很强的人,也可以说他很霸道。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一个祈求神眷顾的可怜囚徒,他做的许多事情都是为了对方可以多看自己几眼。
有一次喝了点酒,把艾登绑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套女装,甚至还有化妆品。强迫对方换上长裙后,他给艾登开始化妆,在画完口红后笑得很开心。
他伸出手摸了摸艾登的脸。
“你是最漂亮的。”
那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拒绝自己的亲近,他就真的像神一样,无论自己如何祈求,连个指尖都无法碰触。
艾登想想得快发疯了,他想和他永远呆在一起,可是对方不愿意,他只好经常坐在木偶店对面的咖啡厅里。
那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他一般会坐到十二点,等对方关店。
艾登躺在冰冷的床上,浑身被绑死了,他只能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当针.插.进去的时候,艾登缓缓闭上了眼睛。
“艾登·特纳,你能为你所说的话能做出这是百分之百真实的承诺吗?”
在第二次开庭,法官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他那时候把所有罪几乎揽在自己的身上,当听见法官的话,艾登轻轻笑了一下。
“是的。”
神是没有罪的,如果有,那也一定是信徒的罪。
“你怎么杀掉那些人?”
“我有一种香水,那个实际上是吸入式麻醉药,因为大学辅修化学,我把它改良了。那种香水让人闻了,会让那些人胸闷头晕,闻久了便会直接昏迷。”
“你怎么没有事?”
“我打了抗麻醉药。”
“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三个受害者被你藏在后车箱,但是第二个高中女生,你是怎么把她从厕所悄无声息地运走的?”
“厕所上面有个排风口,那里有个夹层,我将她放在了里面,等半夜的时候,再悄悄运走。不要问我怎么可以半夜运走,那个店老板身材很辣,你有机会可以试试。”
“放尊重点,艾登·特纳。”
“第四个呢?”
艾登蔚蓝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脸上的零星雀斑暴露在强光下。
“第四个是谁?”
“著名的女权运动家朗曼先生。”
啊,艾登记起来了。
那个人并不是他杀的。
“我躲在床下,等他去浴室的时候杀了他,然后又躲了进去,等服务生发现他的尸体冲出去叫经理,有一群人围在浴室时,我再从里面爬出来,混在那些人中间。我在酒店工作过,他们那时候并不会在意一张熟悉的面孔。”
艾登编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已经捉到凶手的警方相信了。
他们懒得再深入调查。
如果他们认真调查的话,就会发现艾登的话每一句都是假的。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真的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