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小路这几个仿佛就是潜在的敌人,他们投来复杂的眼神看着一行人。眼神对视了杨桃一阵不自在,萨沙下意识的解下枪,那几个人赶紧把眼神移开。“或许我们不应该在小路走,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大路。”萨沙催促着。
杨桃心想也是,若是在这里被什么暴力分子打了伏击可不好,她实在不相信这里的警察会格尽职守。
然而就在前方,她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那是一个妇人她正拖拉着什么东西。
“哥,我们还是向前看看吧。”
大明还是同意了,区区一个老妇人想必也没什么威胁,但萨沙等人还是在后面双手持枪采取一级戒备。
老妇人穿着黑黑的妮子大衣,她还戴着高帽子,这与她的身影很不协调。
“老婆婆,你在搬运什么啊。”
或许是杨桃冒昧的询问吓着了她,老妇人身子一缩,麻布口袋松开了,几个啤酒瓶滚落出来。如此不言而喻,这位老人是一个拾荒者。
老人看着她凝视了几秒钟,杨桃清澈的眼神足矣证明她的外乡人。“唉,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儿子抛弃了我,我还能怎么做,现在微薄的养老金能有什么用。”
老人在杨桃的搀扶下蹲坐在路边的石阶上默默的讲述她的故事。和很多俄罗斯人的遭遇一样,这个国家最为广大的还是穷人,尤其是住在西伯利亚和远东的穷人最为困苦。如果说图瓦的居民还可以自由的放牧起码吃喝不愁,但这里的居民却要每天面临巨大的生存压力,因此大量的居民涌入了莫斯科。
这种事不仅仅发生在这托波尔河畔的库塔比特卡,在茫茫的俄罗斯大地,大量的城市正在被废弃,此刻相当多的城市已经空无一人,仿佛末日电影里的景象。人没有死,他们涌向了莫斯科、斯摩棱斯克、叶卡捷琳堡还有圣彼得堡。年轻人只有在大城市才能安身立命,能在小地方依旧站得住脚的很少。
很多老人只能呆在老家,这位老太太便是如此,她的这身御寒的行头有些还是她去世的丈夫。在苏联解体后生活困难,穷困潦倒的她生活一团糟,她的丈夫在一次喝的酩酊大醉的再也没有醒来。
或许是酒精让那个老头子不用再忍受穷日子,酒精是有罪的么?但城中大量的人还是在许久,他们狂饮伏特加花钱买个醉,醉了就能回忆起以前的好日子。
“我的故事说完了,远方的孩子,你们能说说你们的故事么?”
兄妹俩心情沉重,两人更多的还得从商业角度看待问题,但面对这个老人兄妹俩却起了恻隐之心。在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大明在她的衣兜里塞了一张卢布。
老人自诩只有62岁,但苍老的面孔却看似有七十岁。
“我们来自图瓦,我们在这里挖石油。而我是中国人,我们来到这是为了生意。”杨桃说话很好听,尤其是说起俄语时小舌头婉转的如同金丝雀。这番话温暖了老人的心,她当然知道中国,那里可没有遭遇苏联解体的惨状。
萨沙咳嗽一下,兄妹俩一想也该走了。“老婆婆对不起我们要离开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话,可以去彼得罗夫石油公司的三号油田区,或许您可以胜任一个烤面包的工作。届时你对着门卫说是别西卡邀请的。”
一行人继续离开,对于杨桃的突然决定大明有些不悦。“你也是这样仁慈,或许你是觉得心酸吧,但我们不可能拯救整个城市的人。”
杨桃吐吐舌头,反正目前厨房的人手不够,多招几个大妈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起来这座城市有很多沦为乞丐或者别的小工的前石油工人。下一步当一切移交手续办好就好开始大规模招工。杨桃很有信心,图瓦国立石油公司或将创造很多就业岗位,这座城市或许也能重新兴盛起来。
但在交接的这磨磨唧唧的几天也不能闲着,她看到彼得罗夫的工厂里连蒸馏塔都有,干脆先炼些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