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可以出去玩,不,去读书了吗?让她跟着。”嘉柔有些怯怯地指着楼池月。
“去吧。”贤妃笑着同意了,已经拘了她一个月,再不同意准得闹别扭。
嘉柔蹦蹦跳跳地蹦到楼池月面前,忽然想起什么,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忙整了整衣裳,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对楼池月道:“跟着来吧,小心侍候着。”端正从容,步态平稳地向宫门外走去。
嘉柔一出宫门,就拽住了楼池月的胳膊,“姐姐,哦,不,花仙子,我可想你了,母妃一直不让我去瞧瞧你,我都生气了。”
“你母妃是对的呀,奴婢受了伤,你还小,又帮不上忙,把你惹哭了,我还伤心哪,那伤说不定如今都没好,我们岂不是还见不上面。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可爱的小公主,这回不生气了吧?”楼池月劝慰她几句。这孩子就是惹人疼,这么粘自己。
“嗯,我就知道母妃最疼我了。”嘉柔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悄悄地瞄了一眼身后,“可是我们才见面,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公主屋哦。”
“答应了的事一定要做到,骗人的是小狗。我们一下学回来就去看你的公主屋。”楼池月神秘兮兮地向她招招手,“其实读书也很好玩的,你看看小草叶子上有露水,昨晚又没有下雨,那么是谁偷偷地给小草送来了水呢?”
“对呀,对呀,是谁呢?”嘉柔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花匠?”
“当然不是了,书上说白露为霜,到了秋天,露水就变成了白霜,花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楼池月头抬得高高的,一副我知道我知道的模样。“书里都写着呢,等下了学,我们一起去找答案。”
“嘉柔,看到你九哥哥没?”嘴角扯了扯,刀削般的脸柔和了几分,算是笑了吗?楼池月很怀疑这个二皇子根本就没有笑细胞。这里树丛掩映着,先前还真没瞧见他。
“见过二殿下。”楼池月只得行礼。
“你是小花奴。”肯定的语气,只是目露怀疑之色,这个小宫女有点奇怪,先是和云风奇奇怪怪的,如今又跑到嘉柔这里来了,而且和嘉柔很亲昵。
“二哥哥,她是我的侍读花仙子,她可厉害了,比夫子还厉害那么那么多。”嘉柔夸张地张大了手,很是骄傲地宣布。
楼池月咳了两声,却没能打断嘉柔的话,“奴婢楼池月。”
云正背对着嘉柔,眼神如刀,压着的嗓音依然杀气浓烈:“你先前装疯卖傻为哪般?”
楼池月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丝毫没有躲闪,只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冷嘲道:“只是不想做你父皇的小妾罢了,这理由二皇子觉得充分吗?”
“嘉柔,我们去国子监了。”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张冷脸,她就有把他踩在脚下的冲动,居然说了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的话,尽管那是一句最真实的话。
“二哥哥,嘉柔先走了。”
看着楼池月远去的背影,云正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子他一定见过,如此冷冽,如此孤独,那是凌霜傲雪不畏死的冷冽,那是举世皆醉我独醒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