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当靳绾绾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时，一眼便见到了在大厅里来回焦躁不安渡着步子的单高雄。

她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却不敢进去，因为她不敢面对单高雄。

靳绾绾正要离开，却被单高雄发现，当即喊住了她，“小绾，你回来！”

她脚步便是一僵，悻悻转过身去，一时不敢面对这老先生的目光。

“爸……”

单高雄快步走了过来，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紧张之色，问，“你有没有打听到川儿现在的下落？”

靳绾绾面露惊慌之色，“没、没有。”

单老先生一声长叹，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眼看着身子晃了一晃，靳绾绾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爸，您怎么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太担心了。”单老先生无力的摆了摆手，又担忧的说，“你说，这川儿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了呢？”

靳绾绾也不知道，只能悻悻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半晌，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爸，您就不怪我？”

“怪你什么？”

“是我举报的北川，害的他锒铛入狱，现在还了无音讯。”

她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来，还假意拿出手帕擦拭着眼泪，被单老先生看在眼中，即使心里多少有怨气，也不忍再责怪了。

只听他一声长叹，“罢了，你受了很多委屈，心里有气，我能理解。再说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说，终有一天我也压不下去。”

听到这里，靳绾绾终于是放下了心，可却假装哭的愈发伤心。

“爸，我现在好后悔啊，如果我能再忍一忍的话，北川就不会这样了……”

单高雄只觉得身心俱疲，无力的倚靠在沙发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自责了。要怪，就怪那臭小子自己不争气！现在，我只希望能尽快得到他的消息。”

……

在被祁寒关押在阴暗地下室中的这些日子，沈佳人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

祁寒用她和女儿做试药的小白鼠，经过慢慢的实验和改良，药效已经有了一定的作用，最明显的，是成瘾性——这也是将她折磨到痛不欲生的重要原因。

这天深夜，她又犯了瘾。

那道铁门被她砸的“砰砰”作响，甚至用椅子去砸门，椅子都化作了一堆碎木块。

“来人，来人啊，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崩溃大哭，浑身都燥热的厉害，喉咙更是干涩无比，流淌于血液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强烈的渴求着得到那药物的滋润。

外面的走廊间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道高挑的黑影闪过，祁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袖管中空空如也，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一手夹着一直雪茄烟，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嘲弄。

“白天不是刚给你么，这大半夜的，又闹起来了？”

沈佳人艰难地挣扎起身，手臂穿过铁栅门，颤抖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裤管，语气近乎哀求。

“祁寒，给我吧，我快要死掉了……”

“哦？”祁寒眉头一挑，蹲下身来，隔着铁栅门望着他，“想要？”

沈佳人连连点头，“想要，我想要。”

“哈哈哈。”祁寒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变态，更是毫不留情的嘲弄。

“沈佳人，你不是个矜持又自视清高的女人么？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饥渴的怨妇，向我哀求，想要得到男人的滋养？”

他这番轻佻又极具侮辱意味的话真是刺耳，不禁让沈佳人羞愤的想要死掉，可那诉说着强烈渴求的身体，却击溃了她所有的矜持和尊严。

她抓着祁寒的裤管不肯放开，指尖都微微泛白，默默流下屈辱的眼泪。

祁寒沉吟片刻，邪魅一笑说，“我可以给你，但，你试着来求求我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沈佳人的眸子倏然瞪大，眼中满是悲凄之色。

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成了一个供他试药的小白鼠，还被强迫看他和别的女人行污秽之事……可为什么还是要变本加厉的羞辱她？

“怎么，不想？”

祁寒冷笑了一声，踢开了沈佳人抓着他裤管的手，向后退却了一步。

“那你就继续保持着你那可怜又可笑的尊严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作势要走，沈佳人顿时急了。

现在她已经对那药物产生了深深的依赖，药瘾从之前的几日犯一次，到现在随时都可能到来，每一次犯瘾都会让她痛不欲生，她根本承受不了那巨大的痛苦！

“我求你！”

身后，传来了沈佳人那带着哭腔的哀求。

这一刻，她那仅存的最后一丝丝尊严也被她含泪抛却，她什么都没有了。

祁寒的嘴角渐渐掀起一抹玩味般的笑意，缓缓侧过冷漠的脸庞，望着那个面色死灰的女人，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