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担心,多少有些气恼。”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日情形,到底是牙痒痒,气得如同孩子一般的嘟嘴嗔道:“你说说,他们就算看不上我和沉星,也犯不着那般的冷嘲热讽的。”
谢青梓这样孩子的嗔怪和告状,卫泽原本心头还有些沉重,此时却是缓和了不少,当即唇角弯了弯,笑了一笑之后才轻声道:“你只管放心,我必是要给你出气的。敢让你不痛快,岂不是不给我脸面?”
“若是连你都护不住,我也忒没用了一些。”卫泽一挑眉,然后又这样缓缓说了一句。
谢青梓被卫泽逗得几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又白了一眼卫泽:“也别为了我做得太过了,你的名声要紧,现在又是这样一个时候。”
顿了顿,而后她又添上了一句:“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慢慢找补回来就是了。我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的。”
谢青梓说得理直气壮,卫泽微一挑眉:“如今倒是和从前不同了,我还以为你要说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谢青梓听着这话,白了卫泽一眼:“我受了委屈,怎的还要如此?他们又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凭什么要忍让他们?”
谢青梓这样说,最后尾音都是带着嗔怪的。像是一只软软的爪子,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痒痒的逗得人情不自禁心软和想笑。
于是卫泽就又笑容大了几分:“知道了。”
谢青梓想着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卫泽此时出宫,也就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宫,就催他一句:“你要出宫,就现在就走罢。别磨蹭得太晚了。”
卫泽应一声,而后就笑了一笑:“既是如此,那我就去了。”
卫泽去后,谢青梓也是就过去跪灵了。
谢青梓跪灵的时候,倒是忽然想起个事儿来,而后歪头问竹露:“你这几天见过谢青蕊么?”
竹露一愣:“却是没瞧见过。”
仔细想想的确是没瞧见过谢青蕊,这就多少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要知道,但凡命妇却是都要进宫跪灵的。
可是谢青蕊却是没来……李润是受伤了,那谢青蕊呢?
谢青梓只觉得不对劲儿,就吩咐竹露:“你去打探打探。”
谢青梓但也不是担心谢青蕊,就是觉得好奇罢了。
圣上去了,以后鄂王府处境必然尴尬,故而此时就算李润也不敢再吊儿郎当的,谢青蕊也不傻。肯定是明白这点的。故而肯定不会犯错才是。
可是现在谢青蕊不仅是犯错了,更是犯了这样的过错……
谢青梓很快也就得了消息,却是多少有些惊诧:谢青蕊竟是小产了。
“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谢青梓只觉得是心里头诧异万分,而后便是又道:“怎么也没听说她怀孕的事儿。”
关键是,谢青蕊小产的事儿——不会和陆夜亭之前做的事儿有关吧?若真是如此,那她就真的是要内疚一辈子了。
谢青梓满心的不安和惴惴,只觉得是闹心。故而脸上也忍不住的带出了几分来。
竹露看着,也闹不清楚谢青梓的心思,只能轻声一五一十的说道:“这样的事儿也是内宅的阴私,娘娘去之前就已经是出了事儿。只是当时也没闹出来。”
“内宅阴私?”谢青梓重复了一遍,一时之间说不出来心里头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同情谢青蕊。
谢青蕊若是平安生产,日后便是再也不愁。毕竟李润至今也没有一个嫡子。只要谢青蕊平安替李润生下嫡子,将来谁敢质疑谢青蕊?
可偏偏……
不过让她多少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件事情只要和陆夜亭的所作所为没关系,她心里头也不至于会觉得愧疚。更不至于不安。
谢青梓苦笑一声,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这个事儿松了一口气,多少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最后斟酌半天,到底还是只如此吩咐一句:“你回府里以后,去将库房里的药材取些出来,补气血元气的,高调些的送去鄂王府。”
竹露明白谢青梓的意思,当下叹了一口气:“主子怎么还要给她撑腰。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儿……”
“今时不同往日。”谢青梓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末了抬头看住天边缓缓散去的浮云,平静解释了一句:“如今她的身份不只是谢青蕊,还是鄂王妃。京城局势在这里,鄂王府未来不知如何,交好,得罪,全在此时。”
换言之,就是谢青蕊如何不要紧,可是鄂王府是要交好的。就算不交好,也不能得罪了。撕破脸,对谁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