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玉眨了眨眼，“你刚才去过霓裳坊对不对？我也去过，我很喜欢你设计的衣服！”

苏安然有些羞赧，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随便弄着玩的，那些衣服有些大胆，不太适合穿出去。”

因这句话，秦陌言多看了她两眼，发现自己误解她了，这个女孩，她并不是那种傲慢的千金小姐，她很纯真，也很活泼，在霓裳坊中那番表现，或许只是出于好玩。想着，他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望着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抹笑意。

苏安然和秦如玉越聊越投机，双方也越发地喜欢彼此，秦陌言一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们，并不多说话，但是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谁叫他长得太俊美，苏安然偶尔抬头，总能看到他温和含笑的目光，便连忙避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有些吵闹的大堂突然安静下来，旁桌的人低声道，“公孙老板来了！”

苏安然跟秦如玉也停止聊天，抬头望向楼梯那边，一名貌美的女子从二楼缓缓走下，她一身淡蓝织锦长裙，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发髻斜斜挽起，只插着一支梅花玉簪，装束简单别致。

公孙雨向众人欠了个身，朗声笑道，“小女子公孙雨多谢诸位捧场。按老规矩，今日测试总共分四关。分别为问答、字谜、诗词、歌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文人墨客纷纷点头赞同，苏安然也来了兴趣，秦陌言笑着点头，俊朗的脸上几分赞赏之色。

公孙雨不愧是才女，出的题目很是考验人，秦陌言虽然没有参加测试，但从他了然的笑容来看，也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

苏安然以前就喜欢和唐七七玩脑经急转弯、猜字谜之类的游戏，所以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度过了前两关。

第三关，考诗词，她不要脸地剽窃了一首陆游的诗，获得了满堂彩，公孙雨和秦陌言都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公孙雨宣布入围的只有苏安然一人，直接领着她上了三楼，而其他人有兴趣观战的也可以上楼，所以一时之间三楼人满为患。

三楼轻纱掩映，临窗处摆放着一把古琴。

“苏公子，第四关，即兴而起，作歌一首。小女子献丑了。”公孙雨盈盈落坐在琴前，略一低头，双手微拢，清音随风而起，如潺潺流水淌过，只一会儿调子一转，略带着愁绪哀伤，在座之人无不黯然神伤。

苏安然思索片刻，走到秦陌言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微笑着点头。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她坦然笑道，“在下并不善于弹琴，所以希望秦公子帮我助阵。不知公孙小姐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两位公子请！”公孙雨起身让出古琴。

秦陌言坐定调好琴弦，冲苏安然点点头。

苏安然走到桌旁斟了一杯酒，双眼紧跟着秦陌言的动作，哼出前奏，秦陌言双手抚琴和出琴音，轻快明朗，令人心神一荡。没想到他琴艺如此之高，居然听她随便哼哼就能弹出曲调。

苏安然随着琴音用男声唱起《少年游》，顺手拿起酒杯在短暂的停顿处一饮而尽，幸好当初和老妈飚歌她都是唱男音，刚一出手便引起满室震惊，但她毫不在意，又斟了一杯酒，端在手里继续唱到：

引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这次连一直低头抚琴的秦陌言都抬头诧异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手下却不闲着，琴声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苏安然饮尽最后一杯酒，向秦陌言投去感激一笑，而他也冲她点头微笑，最是那一俯首的温柔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苏安然被公孙雨叫住了。

房间里，公孙雨好笑地看着苏安然，“苏公子，其实你是女人吧。”

苏安然不好意思地承认了，“对啊，你看出来了？”

公孙雨笑道，“女人假扮男人，总会不知不觉流露出女气来，仔细打量，就能分辨出来了，不过，你能扮成这样，也不错了，胸部一定缠了很厚几层布吧？胸口不闷吗？”

“闷啊，怎么不闷，我都快闷死了。”苏安然拍着自己的胸部，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将公孙雨逗得开怀大笑。

两个女人，畅快地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都将对方引为知己。

得知苏安然就是富商苏成德的女儿，即将嫁给沈府傻公子，公孙雨万分同情，“咱们都是苦命的人，你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