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受了皮外伤的叶茹怡开始醒转,觉得脸上和身上火辣辣的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枯败、曲折的树枝,一根树枝断裂,砸到叶茹怡身上,恰好刺到她青肿的皮肉,惨叫声又是震天的响。
刚踏进小樨园的曹氏被叶茹怡的叫声吓到,再看到小樨园内的景象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叶茹怡顾不上周身疼痛,一个鲤鱼打滚爬起来,她也以为这是在做梦,怔怔地望着长廊上镇定自若的叶晨和叶听瑶,又回头看看曹氏,脸上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淌下,抬手一摸,竟然是鲜红的血,脸上的疼痛,令叶茹怡猛然惊觉,她的脸受伤了。
“娘!叶听瑶她们打我!”叶茹怡冲到曹氏身边,‘哇’的一声哭出来。
曹氏见叶茹怡面上有一道清晰的指甲抓痕,还有两处淤青,气得浑身发抖,朝叶听瑶吼道,“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女儿。”
说罢曹氏就要冲上前撕叶听瑶的脸,叶听瑶冷冷说道,“母亲,别再朝前走了,否则你的脸会比叶茹怡的还要花还要漂亮。”
曹氏脚步顿了顿,叶听瑶又冷笑道,“我可没吓唬你,如果我没这本事,这些嬷嬷、婢子怎可能都昏死在地上,更何况,”叶听瑶缓缓站起身,准备主动走下长廊,“冤有头债有主,你女儿的脸可不是我弄花的,她脸上的指甲印,是你安排的好嬷嬷抓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嬷嬷的指甲缝里是不是还留有你女儿的皮肉,而她脸上的淤青,就更与我无关了,毕竟她同嬷嬷打斗,自个儿磕磕碰碰,我能有甚办法。”
曹氏一愣,令身边婢子扶住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叶茹怡,自己快步走到嬷嬷身旁蹲下。曹氏抓起嬷嬷的手,果然发现指甲缝里有残血,登时血气上涌,高高扬起巴掌。狠狠扇在嬷嬷的脸上,咬牙切齿道,“贱婢,竟然敢伤害小姐。”
可怜那嬷嬷刚刚清醒一点,看到曹氏正要同主子哭诉。就莫名地被曹氏一巴掌再度扇晕。
曹氏恶狠狠地瞪着叶听瑶,“茹怡是在叶晨院子里受的伤,你们兄妹二人都逃不开干系,我一定会让你们受到家法。”
叶晨跟在叶听瑶身后出了长廊,仍旧一句话不说,可蕴染了仇恨情绪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曹氏身上,曹氏亦惊讶于叶晨的眼神,那眼神哪里像个傻子,分明是什么都懂、都明白的正常人。
叶听瑶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我也认为应该行家法伺候。只是这家法究竟该行在谁身上,还不一定。对了,我听说父亲下衙回府了,我们不若请父亲去一道去内堂,让父亲来评评理,如果是我与哥哥不对,伤害了茹怡妹妹,我们心甘情愿受罚认打。”
曹氏手紧紧攥着,恨不得一拳打在叶听瑶那嚣张的脸上。
叶听瑶歪过头,看了眼叶茹怡。啧啧两声,“你说茹怡一个官家小姐,干嘛要同下人过不去,同下人打架呢。结果将好好的一张脸弄花了。母亲,小樨园简陋,可是什么药都没有的,我看你还是赶紧带妹妹去上药,再尽快去内堂,否则妹妹真留下甚疤痕……大家都于心不忍。”
曹氏牙齿磨得咯咯响。自从叶听瑶回府后,她一直被叶听瑶压制,不但处处算计不成功,反而弄的自己和茹怡一身伤,她恨不能直接拿刀将叶听瑶捅死了。
曹氏是想立即教训叶听瑶一顿,可茹怡脸上的伤拖不得,曹氏早已将顾忌抛诸脑后,哑着嗓子威胁叶听瑶道,“倘若茹怡脸上留了疤,那贱婢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叶听瑶微微一笑,曹氏终于在她面前撕下伪装,如此她也不用装模作样的那么累,“放心吧,茹怡脸上留疤,我也不会好过的,因为我心会比你还难受呢。”
“你……”曹氏直喘气,“你别躲,一会到内堂让老爷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