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会议室面对大门那侧的张元正看到,廖维金和马士元正在过道上不紧不慢地朝会议室走来。他俩刚进入会议室时,与会人员友善地招呼俩行长入坐。
廖维金问卫建斌:“说到哪儿了?”
卫建斌回答说:“刚刚传达了县总工会开设关于交谊舞培训班的事,大家很感兴趣。”
“那好。”廖维金说:“大家继续谈。”
卫建斌说:“我们要派一对选手到总工会培训,我看女选手非李妮莫属,男的派谁去好?”
姚东平说:“就派张书记去算了。”
张元正马上说:“别,别!还是另请高明的好。在银校时,我就对学跳舞特别没有天分,会误人子弟的。”
这时,李妮说:“我提个建议,能否让我们股的张远跟我一块去?”
卫建斌问道:“一个股走俩人,你那凌澳股长会不会有意见?”
李妮说:“不怕,我去做工作。顺便请行长也说说,我看问题不大。”
这时,马士元说:“我看可以,现在也不是现金回笼旺季,出纳股不是特别忙,就让他俩去吧!”
主持会议的卫建斌对廖维金说:“廖行长,请您给大家说说?”
廖维金说:“好,我说几句。首先,今天这个会,原本我和马行长不参加的,刚刚我俩碰面,觉得还是要抽空来一下,这事涉及到全行干部职工的福祉。因为八小时以外的生活是很精彩的,组织上有必要把事情做好。另一个原因是,我们银行青年人多,占了80%,这既是生力军,又是不稳定因素,我们做老同志的,要帮助年轻人消化剩余的能量。我曾经跟小张讲,支行全力支持他们共青团带好青年、盘活青年工作。但是,团组织有一个缺点,就是没有钱,俗话说,没水行船不得,这就要靠我们卫主席的工会大力支持了。第二,我和马行长算是有了一定年龄的人,也可能因为一直穷,穷惯了,对现在新潮的东西看不太惯。就说我们行吧,刚入职不几天的高申,当个行警,穿上制服,够神气,但是,你看他的头发差不多像个女人了,胡子也不短,更让人倒胃口的,还穿了一条上小下大的喇叭裤,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煞是威风。我说,这是哪跟那啊?我们银行搬到香港去了吗?你们从电影上看香港的银行职员也不会是这种打扮,他们比我们更正经,那么,你们在向谁学呢?所以,我们行有些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要解决了。再次,我们工会和共青团要适应新形势,要开展适合青年的活动,与不良势力抢青年。中央不是要求要把邓丽君的歌声赶出去吗?这就是抢青年的一个方面。卫主席跟我说,县总工会要搞交谊舞,我是既赞成又担心。前者是说青年们的业余时间多了一个去处,也许有益于身心健康;后者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呢?这舞跳来跳去,交谊会不会出现什么新问题?”
这时,马行长好像也沉不住气了,接口说:“按我说,刚刚兴起的活动,总会是很热烈的,待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冷却下来,就让青年们热起来。另外,青年人好新潮、总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向别人学,我们要注意引导。我家几个小孩,我有时也看不惯,但也很难说服他们。有的时候吧,批评了他们受到反弹后,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有些是我错了。就说服装吧,你别说,那裤脚直筒的和微喇叭穿在身上,真的显得精神一点,高挑一点,人的身体有点曲线,更加美观一点。哈哈哈。”
廖维金听他这样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时,张元正说:“我们团支部有个想法,舞要跳,歌要唱,体育活动也要开展。我们看了一下场地,大院里可以搞一个羽毛球场,还可以僻出一块搞乒乓球场,有的同志提出买一副麻将,再买几副象棋、军棋、围棋,开展益智活动。这样一来,行里要掏点腰包了。”
俩行长微微点头,马士元深有感触地说:“干部职工的身体是大事,工会每年要组织大家体检一次,做好筛查工作。在社会上,我们银行是最近几年才比较吃香的,从五十、六十到七十年代都不太被人注意,银行是做案头工作的,职业病很严重。前几年,坐柜台的每年意外死亡一个,银行死人死到县城人心惶惶,一说某某调到银行就好像上了不归路,死活不肯报到。这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搞后勤的、做领导的对部下关心不够。”
廖维金说:“可以定这样一个原则:该买的东西,可以根据财力分批购进,这点请工会做计划,组织落实。无论是跳舞,还是打麻将,必须有利于工作,不能三三俩俩在麻将台上熬到天亮。这也要立规矩,要有专人管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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