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权势,就不必再忌惮什么的名声,凌文贺和胡姨娘也不用再把朱宝珠当回事儿。
打她耳光算什么?
没有直接把她弄死,已经是她胡锦绣宽宏大度、仁义慈善了!
胡姨娘愈发得意,她甚至摆出了猫戏老鼠的姿态,轻轻摔了摔被打疼的手,拿腔作势的说道:“这死丫头既然脑子发晕,我便好心的给她治治病!”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打她,也没有把她怎样,只是让她去湖里醒醒脑子!”
听了这话,朱宝珠愈发愤怒了,“什么?你、你居然把我的玉儿丢进了湖里?”
“现在可还是三月啊,春寒料峭,你个毒妇!”
胡姨娘闲闲的扣着指甲,“什么毒妇。我这是为了她好。哼,好好凌家的小姐不当,非要当朱家的死丫头!”
“朱家有什么好?值得她这般念念不忘?”
“还有,现在已经没有了朱家,齐州上下,也只有凌家!”
“我的太太哟,我要是你啊,就好好的教导两个孩子,让他们看清形势,别整天吃着凌家的饭,却还想着朱家的那个死老头儿!”
胡姨娘越说越不像话,说到最后,竟开始辱骂朱老爷。
撇开朱家和凌家的渊源不说,单是“死者为大”这一点,胡姨娘就真心不厚道。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
朱宝珠被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喉咙里隐隐传来铁锈的味道。
“文贺,凌文贺!你快来看看啊,这就是你口中那个温柔贤惠的好女子!”
“她、她这般张狂,居然敢辱骂我父亲,她、她——”
朱宝珠脸色惨白,嘴角已经隐隐渗出血丝,胡姨娘心底虽然闪过一抹恐慌,但最多的还是快意。
哼,往日那个高高在上、金贵无比的首富千金,居然也有今天!
想到自己曾经偷偷的躲在墙角,咬着帕子、流着眼泪,看着朱宝珠和凌文贺甜蜜恩爱的逛街,胡姨娘心中就陡然生出一股戾气。
她似乎还嫌朱宝珠受的刺激不够大,逼近两步,凑到朱宝珠的耳边,阴恻恻的说了句:“你以为我的真面目,老爷就一点儿都不清楚?”
“你以为没有老爷的默许,我一个妾室,敢骑在正房太太的脖子上拉屎拉尿?”
“你以为老爷没有让你下堂,是对你还有旧情?”
“你以为你生的那双儿女,老爷还有半点在意?”
一连串的“你以为”,仿佛一支支利箭,直接刺在了朱宝珠的心房。
她的身形开始摇晃,整个人仿佛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你、你是说,这些、这些都是——”凌文贺的意思?
其实,朱宝珠也不是那么的傻。
她只是被朱老爷子保护得太好,有点儿天真,不知人间险恶。
可最近两三年里,随着父亲的离世,贵妾的进门,丈夫的翻脸无情……她不再天真。
她只是无法面对,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才存着一丝幻想,带着孩子们躲在了小破院里苟活。
然而,她发现自己一退再退,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凌文贺和胡姨娘也不放过她。
就在朱宝珠伤心欲绝的时候,还有个更大的打击朝她袭来——
“还有,你以为朱家那个老东西是真的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思?
胡招娣是说,她、她爹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
噗!
朱宝珠终于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