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量了凌姿涵一边,轩辕琰稍停了下,就阴沉沉的笑着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阮家的大将军王,不忿女儿的事情被一拖再拖……”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姿涵,他玩味的扫了眼凌姿涵的小腹,“想必有一日,九弟妹也将会为人母,自然就懂得这为人父母的心态了。”
凌姿涵再度扬眉,脸上神色依旧平静,可谓是归然不动。她再度拱手,直到送走了太子那个瘟神,便往书房里走,心中便揣测着轩辕琰末了那诡异的话,猜测着那话外的含义。
想来,轩辕琰一定听到了什么风神,那拐弯抹角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她说,大将军王不满女儿阮皇后被宸帝搁置冷宫,故而有所动作。这样的话,是否是说,皇后出来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上午,凌姿涵的心思都有些恍惚,就连老实坐在位上,算着凌姿涵布置的稀奇古怪的题目的轩辕岽鹤都发觉了。几次抬头,欲言又止,直到凌姿涵检查完他的功课,放他下课,他才敢放开胆子,不用怕上课触怒凌姿涵会被挨砸的风险,摇着凌姿涵的袖子问道:“先生,你今儿上午是怎么了,精神恍惚的,莫不是昨晚被我那英勇的九叔给折服了?”
时代关系,孩子都特别早熟,对男女之事更是熟稔于心。但此刻,他这样说出来,到让凌姿涵皱起了眉头。
不是开不得玩笑,而是不喜欢被人拿这种事开玩笑。
凌姿涵随手拿了砚台,扬手就朝岽鹤招呼,粉唇亲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岽鹤早已习惯了着个女先生的“彪悍”,巧妙的一压肩膀,做个躲避的姿势。避开她拿着砚台的手。其实,他也知道,凌姿涵不会真那么没轻没重,那块死沉死沉的砚台砸他,故而嘴角还挂着嬉笑,继续玩笑的说:“先生脸红了,莫不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史册,抄三遍。”对他的话,凌姿涵仿佛置若罔闻,耸了耸肩,她颠了颠手中有些沉重的砚台,一字一顿的说着。
而这时,岽鹤的眼眸猛然颤动,不服气的想要替自己争辩,凌姿涵缺位等他说完话,又云淡风轻的吐出两字,“五遍”。
“凌姿涵,你——”
“看来皇长孙的课余时间太多,平日闲的难过。那为师就多给你找些事情做,让你能打好基础。”
凌姿涵笑的极为温柔,那眉眼间的风韵更是绝然天成的妩媚,令人看一眼,便被引了去。
就连岽鹤,也逃脱不了那魅人的眼波,忍不住被那眼波引去了目光,可他内心的感受,却与她的笑容截然相反,极度慌张,想要逃离现场。
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揉搓了下臂膀,却听耳畔想起了她的声音。低柔婉转,清越迷人,但那两个字,就像是催命的令箭,令他的往后几日的现下时光,全部葬送入了黑暗之中。哦,有可能,就连睡觉的时间,都要赔进去了。
——“十遍!”
“狠毒的女人!”岽鹤骂道。
凌姿涵一眯眼睛,嫣然巧笑道:“怎么,皇长孙还有精神?”
“哼,好心被做驴肝肺,凌姿涵,本皇孙不会服输的!”不就十遍史册吗,他抄!
忿忿不平的跺了跺脚,轩辕岽鹤抓起书包快步走出书房,随手就将书包的木箱扔给了门外恭候已久的书童,又重重地哼了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书院。
刚出院门,便于下了朝,急急行来的凌相撞了个正着。
凌辰立这厢给皇长孙拱手行礼,哪想到,这个小屁孩比他爹太子爷还拽,仰着下巴绷着张脸就从凌相身边走过,目中无人的模样那里注意到了凌辰立这老头子?
但凌辰立这老头子早已被证实是忍者中的“神龟”了,还能陪笑恭送皇长孙离开,真不知这老头的内心阴暗、**到什么地步。嗯……也有可能,他天生奴颜。
正当凌姿涵在屋里收拾着东西时,守在院外的流云快步走了进来,她看了看两边的宫人,便覆在凌姿涵耳边说了句话。
凌姿涵淡淡一笑道:“我就没打算这么早离开。”稍顿,她清了清嗓子,不落痕迹的扫了眼众宫人,沉着的看向流云,冷声说:“流云,既然凌相那么有诚意,便带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