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县!”
另一边,杨宜章却是再次喝道。
汤宪从人群中满脸强笑地走了出来:“下官在……”
杨宜章冷冷喝道:“如此大的逆案,却不闻不问,甚至没细细上报监察使司,几欲酿成大祸!长治巡察署集体渎职,将一一查办。钦犯这几日只好关于你长治县牢了,若走了一个,唯你是问!”
扑通一声,人群中再次倒下了一个,却是长治巡察署正严芳。
汤宪隐秘地瞟了严芳一眼:“是,下官一定严加看管。”
还好,还好本官所涉不深,与方家也只是心照不宣,更无任何明面上或留下证据的交易。只是出了此事也算失职,恐怕今年的考评要大打折扣了……
他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地想道。
杨宜章却是无比厌恶地冷冷说道:“你的那些小算盘,本官建议你也少打。否则,本官必参你一个包庇纵容反民,戕害同僚之罪。”
汤宪顿时又被吓得一颤。
“慢!”一声低笑打断了汤宪的正欲回话。
两人循声一望,却只见青年似乎已给方远博补完刀,又目送完方远搏被拖走的身影,正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监察使大人说得好,小民还正要告长治县令汤宪,昏庸无能,戕害同僚,并祸及无辜平民与盛名士子!”
他冷声道,却是再次补刀。
汤宪顿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你放屁!”
“本官也是被方家蒙蔽了,且一直秉持公心,亦只是宣称若此事确属实,必将依法严办你而已。一切都是依祖宪成例,又哪里戕害同僚了?”
他气急败坏地叫道。
青年又是冷冷一笑:“那昏庸无能,又作何解释呢?”
“你身为一县主官,治下却几造成奸商设谋诈娶官员爱女、望北会元的荒谬惨剧!昏庸这二字,大人可谓当之无愧!身为朝廷官员,却无半分政治敏感,几欲致国本动荡,无罪乎?情有可原乎?”
“而若非你昏庸无能,同僚又怎会被戕害?同僚之子又怎会被构陷?同僚之女,堂堂士林新秀、望北会元,又怎会差点万劫不复,反倒被迫要嫁与那无耻设谋之徒?”
“那么,还是那句老话,尸位素餐便不是罪了么?无心之失,便不是失了么?”
他戏谑地看着汤宪朗声道。
汤宪浑身一抖,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长身玉立的青年。
他竟是想……只要对付过他家的人就都睚眦必报?
他慌乱地想道。
不对,这势必牵连到监察使司!
我昏庸,那更应对此职的监察使司就不昏聩了么?人家才帮了你,你倒是过河抽桥?雍府功族、英国公府小公爷也是你能随意利用玩弄的?
你谢修齐得意忘形了吧。
我若利用此事……是不是可以脱罪?就算我等皆有不察之过,但杨正使恐怕不会有陪我一起死的想法吧……
猛然间,汤宪心念电转,忽然又浮起一丝喜色,更是迫不及待地往身边的杨宜章望去。
果然,杨宜章的脸色正无比难看。
小爷尽心尽力帮你了,还要如何?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是过河拆桥将小爷用完了就扔吗?汤宪昏庸无能,那小爷身为望北监察主官又怎生逃得了干系?
都已经跟你说了,先放下此事,以后小爷再慢慢寻机助你炮制这个蠢货不成?你tm有仇不过夜,也别牵连上小爷我啊!
他在心中已是破口大骂道。
青年却似也注意到了杨宜章的脸色,他再次微笑了起来。
“幸得我望北青天、监察使杨大人明察秋毫。虽未得长治巡署上报,却在偶然闻听此事,更隐觉或许有异后,将我召去详询。其后在我以实验证明了自己的冤屈后,杨大人更敏锐察觉到此事或已成案,并有涉大逆。”
“最后杨大人苦于时间已仓促万分,无法先去长治取证,遂先是出主意让我鼓动府学士子大闹监察使司,令监察使司有直接出动之由。最后更不辞辛劳,亲自带人来长治查办此案,才令纲常重振,令你这等昏聩官员,无所遁形!如今,你又还有何所辩!”
他看向汤宪厉声问道。
满脑子被出卖怒火的杨宜章却早已大怒——小爷是被你强j的好不好?现在还要说小爷是主动和你通j?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随即,正欲发作的他猛地一楞——不对!这么一说……似乎……我却被摘出来了?
正是如此啊!明明是我先觉得此事不妥,才决意调查此案,其后发现果然有异,才决定彻查的嘛,明明是通j嘛——还是我主动**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