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上帝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勇敢地表示,自己宁可窝在房里长万秒蘑菇,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打开这扇门。
因为……她和黑着脸的牧童尧撞上了,而且撞了个正着。
程爱瑜的目光陡然闪过一丝讶异,而这讶异下沉沉浮浮的,却是一丝微妙的,难以言传的暧昧,耐人寻味。
说真的,当时程爱瑜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我靠,秒射吗?这速度,也忒快捷了吧!她就在房间里墨迹了十多分钟而已,这两人就搞定了!
嘴角不禁抽搐,程爱瑜裂开嘴角,想要笑来着,可这笑看上去却十分僵硬,有点像被放在冷冻室里储存久了,没来及化冻的那种僵硬质感。但她回过神时,不觉脸红,赶紧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扫开,并朝两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牧童尧何其敏锐的一人,光看着程爱瑜那眼神中飘忽的神采,还有她难得一红的脸,就明白过来,这小妮子刚刚铁定满脑子跑火车的质疑他是不是太没用了。不过吧,这如果换成别的姑娘,他保准第一时间直接把她掠进房里,然后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特别厉害,可如今换成魔女在跟前,就算是把程资炎的胆子也借给他,他也不敢身体力行的磨“枪”霍霍啊!
于是,他还是蹲墙角画圈圈,诅咒程爱瑜姑娘被从部队回来后,铁定欲求不满的景煊,给xx复oo,oo再oo……
而就在这时,小茉莉扭着小腰,从门后面探着头悄悄打量了一下,红这张俏生生的脸,一步三慌,偶尔还要扶个墙,证明自己此刻是如何的腰膝酸软,浑身无力,把女子的柔美娇弱表达了个彻底。而就在她走近程爱瑜时,还特别热络的打招呼,并且热情四溢的,伸手就去勾程爱瑜的手臂。那热乎劲儿,整的要多姐妹情深,就多姐妹情深,谈话间偶尔虾腰挤胸,故意露出胸口那枚深紫色的吻痕给程爱瑜展示一下。
“哎呀,羞死人了,程小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都忘了吧!”除了得瑟她和牧童尧的奸情暴露在不止温暖的露天阳台,还有程爱瑜的眼前这事儿,小茉莉还不忘明里暗里的刺探程爱瑜的心思,并且处处小心防范,好似怕爱瑜抢她的男人。当然,也许她只是把那男人当做猎物:“这事儿说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说,虽然现在不是旧时代了,但女孩子看到这种事儿,张扬开了,没得被人说我们不懂事儿,是吧……所以,就当看见我们在阳台喝牛奶吧!”
“咳——”
程爱瑜差点被自己刚吸进气管的一口气给呛着。
哎妈呀,喝……牛奶,这形容的,还真恰如其分。不过,不管小茉莉是故意的想让程爱瑜想歪,还是无意的想找个符合她可爱玉女形象的饮品,程爱瑜却都是想歪了的,而且歪的很厉害。甚至在心底暗自嘀咕,这牛奶喝没喝到,应该还是个未知数吧!
诡异的一抹笑浮现嘴角。
程爱瑜收起满脑子的“黄赌毒”思想,赶紧做五好青年状,满眼笑意,却一本正经的看着眼神闪烁来去的小茉莉,笑的无比纯良,信誓旦旦的作保证,并说:“那啥,我是属兔子的,不吃窝边草。就算吃,我也找个嫩点的,太老的太豪放的都不是我的菜,容易塞牙!哦,对了,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别在阳台,这个天吧,早上还挺亮的,容易着凉伤风不说,还可能会曝光。你也知道,我是做记者的。”
这话对小茉莉来说,或许是个友情提示,但末了那几个字,却是警醒。
话音落,小茉莉本来还笑得十分可爱的脸庞,渐变苍白,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而蹲墙角划圈圈诅咒的牧童尧,脸色本来就阴沉沉的,听了这话,跟好不到哪儿去,仔细一眼就,乖乖,比刚才的更黑了,和包黑炭应该可以拼一拼了。不过,他眼底夹杂的一丝淡淡的略显嘲讽的笑意,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应该是赞同吧!
小茉莉站在那儿僵了足足半分多钟,最后,实在是无法消化末了那句话,僵硬的表示自己还要赶通告,转身麻溜的就跑了。
程爱瑜看着她做贼似的,低着头,一溜烟的迈开小碎步,从身边跑过,飞奔的上了转角的电梯时,不觉好笑的低笑了几声,转头朝牧童尧扬起那骄傲地小下巴,转即从他身边走过。
她本想沉着另一边的电梯下楼来着,结果刚好经过的原本是大哥程资炎住的房门,忽然间——
开了!
“咔嚓——”
门锁拧动的声音,让程爱瑜的脚步顿了下。
但来不及打招呼,就听一道欢脱的声音,紧跟着门锁拧动的声音,从里头钻了出来:“对,昨儿就是我对你下了药,我睡了你,你不认账我认总成了吧!”
卧槽?
这么没节操!
这么没节操的事儿,也只有景灿这欢脱的小二货能干的出来了吧!
程爱瑜僵在门口,以为自己是幻听的转眸,却刚好看见了穿着程资炎衬衫的景灿。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她的大腿根,却把那修长的双腿衬得更为纤细均匀,一览无余。
而当她的目光再往里探究的一扫,就对上了大哥那双冷的能冻死人,深的仿佛无底洞一般的眼眸。
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程爱瑜倒是没被吓死,而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是在的,她程爱瑜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瞧见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么一丝郁卒。虽然,稍纵即逝,但她敢发誓,她绝对没看错,绝对!
不过,除了那吃瘪的郁卒,大哥现在裹个被单在腰间的模样,更是让她忍俊不禁。
要知道,她记忆中的程资炎,永远是一副金刚模样,难以打垮的。但如今,却搞得好似受气的小媳妇儿……咳,不对,是傲娇女王模样,实在是太令人不为之一乐了。
背对着程爱瑜的景灿,并没有发现异样。但她却感觉到了程资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看向身后。
景灿不禁心下一横,哼道:“看什么看,再看,也变不出个人来救你!你啊,就认命吧,人都是我的了,还想干嘛!”
程爱瑜差点没憋笑憋出内伤来,总觉得这台词听起来虽然耳熟,但是……这说话的人,似乎搞颠倒了!
不过,景灿很快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见了朝她悄悄竖起大拇指的程爱瑜。瞧着她嘴角含着的意味深长的笑,任凭景灿是个什么二货,都抵挡不住了,由不得的红了脸。
但程爱瑜似乎根本没有阻拦或规劝的意图,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景灿推进屋子,并带上门,顺便拖着还想要看热闹的明天,直接清场走人。
屋里,脸上烧得一片火热的景灿,看着面前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喷火的程资炎,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就怕这厮被自己给热闹了,然后直接来个饿狼扑虎,把她撕了报复她昨晚的一番勾搭。
不过,想到早上醒来时,程资炎阴沉沉的脸,和那冷声的质问,心里憋屈的景灿,就干脆小心一横,扬起下巴,勇敢地对上他那双森冷森冷的冒着寒气的眼眸,视线尤为倔强。
不错,她很想得到这男人,想得发疯,想要他这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但她绝对不会做那种缺德事儿,给他下药的。可这男人一觉醒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下药的事儿,冤枉到她身上不说,还打开了支票夹,要给她钱!
搞搞清楚,她景灿,又不是卖的!
一怒之下,她不管不顾的将所有罪状都大包大揽的揽到自己的身上,并且干脆利说的承认了,还特别嚣张的说自己嫖了他,为此,赚了一把。
至少,不能让他们老景家丢门楣吃亏啊!
而就在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肩上吃痛,背就猛地被撞在了门板上。
“嘶——”
景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摸摸被撞疼的后背和后脑勺,就听耳边传来程资炎邪魅而又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温热流转着些许暧昧的气息,钻入耳中:“景灿,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吃亏。既然,你上了我,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昨晚的一幕幕,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些许。
程资炎知道,这小妮子所为的上了他,不过是翻身压倒,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压了。可他一半是因为不喜欢她的桀骜不驯,总想把她驯服贴了,让她安分一点,乖一点。另一半则是,他被这小妮子的挑衅,给激怒了,打算用男人的本能将她彻底制服!
门板压的背疼。
冰凉冰凉的温度,几乎钻过了薄透的衣衫,钻入她渐渐火热的肌肤。
男人的吻,凶猛中浸透着一抹连他自己恐怕都难以察觉到温柔,啃噬着她的唇齿,用灼热的舌作灵巧的武器,划入她的唇齿间,卷入她的口腔内,攻城掠地,描绘柔嫩的牙龈,凹凸不平的上颚,再卷住她淘气的想要逃窜躲避的丁香小舌,纠缠,挑逗,似乎两兵相交的杀阀,又似交颈鸳鸯的缠绵。
一吻良久。
景灿脑袋空空,几乎无法呼吸。
只在舌尖窒痛,传过一丝血腥味的瞬间,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
但很快,那理智在他粗暴的扯掉遮挡的小鸭裤裤时,泯灭。
男人解开浴巾,拖着她的腰,任由她的腿盘踞着,将她抵在门板上,攻城掠地……
都说男人是肉食动物。
开始景灿还不相信,但如今,她明白了,的确是纯天然的——“肉”食动物。
而她自己,就是那块肉!
当然,这是她在自己被吃了一次又一次后,领悟的。
同时,她还悟出了,什么是——如狼似虎。
比如,程资炎!
高强度的激战结束时,景灿几乎是昏了过去。而等她醒来时,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一惊,就猛地坐了起来。
可这分筋错骨般的酸痛倦乏,却让她连简单的坐起,都不禁龇牙咧嘴。
疼啊!
造孽啊!
感叹间,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空落落的床榻,枕头上似乎还有温度。
她低头,把脸埋在那枕头上,深吸口气。
上面是他的味道,令她沉醉的味道。
但此刻,并不是她沉醉的时候。
景灿重新做起,靠在床头,脑海中却走马灯似的,将刚才那张激战重新回房了一遍,而当她裹着被单站起来时,从卧室到客厅,一路激战过后的混乱场面,都足够让她回去买条面线吊死n回了。
而程资炎——
他似乎还在浴室里洗澡,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了吧!
如是想着,景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个决定,就飞快的捞起被压在礼服裙下的包,换上自己平日里的休闲装扮,拢拢头发,干脆开门,逃了……
两个小时后,中午。
但景灿拖着小皮箱,走进机场。
远远地就看见大厅门口,一英俊潇洒的男人,穿着一身机长制服,朝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