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s市最热闹的,莫过程景两家。
程家娶媳妇儿,嫁女儿,空前盛大!
景家也娶媳妇儿,嫁女儿,声势非凡!
不仅如此,景家为了娶这媳妇儿,嫁这女儿,还特意从早就迁居的安逸的国度,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而这一举动,圈里收到请柬的人,是众说纷纭,但都有一句很好听的说法,说景老爷子——不忘国本!
程爱瑜前几天听到有叔叔阿姨这样说的时候,还调侃了景煊一句,问他要不要乘机换老婆,找个金发碧眼的芭比娃娃回家去。景煊当场,揪着她这小醋坛子,就狠狠地亲了口,弄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并送给她一句:媳妇儿,你已经付了账,把我的下半生和下半身都买走了,现在有什么不满,也不能退货了。最多,我亏点儿,给你维修——终身制的保修服务!
“呵呵”,想着,程爱瑜冷不丁的笑了声。
被委以重任的化妆师,天色微亮的时候,就来到了程家,同一时间黏着程爱瑜的景灿,也被从床上领了起来,由充当程资炎伴郎的唐枫,直接把那丫头打了包,塞车里带到了景家的老宅。
顾繁华今儿也起了个大早,用程爱瑜的话说,这结婚的人啊,个个都是周瓜皮,公鸡还没打鸣儿呢,就把人都给折腾起来了,就一个字——累!
“靠,程大小姐,有你这么不靠谱的新娘子吗!一个劲儿的打哈欠,我就原谅你了,人家lisa来给你做spa,你居然还给我傻笑!”
坐在程爱瑜身后的沙发上,顾繁华那这个茶杯,“砰砰”地敲着桌面儿。那力道,比早上叫程爱瑜和景灿起床的时候,还要大,估摸着是因为内分泌失调吧,又或者是因为,她早上没把墙皮给拍掉一层,所以这会儿又来考量她家茶几的坚硬度!
不过说真的,顾繁华同志一脸严肃的拍桌子的模样,倒还真有点儿像一位大人!对,如果把她手中的那个茶杯,换做漆黑漆黑的皮带,又或者是遛马用的小皮鞭,在那么耀武扬威的扬手一抽,绝对和那大人的姿态一模一样!
哦,忘了说,那大人的全称叫——女王大人。
程爱瑜不理她,收敛思绪,打了个哈欠就有闭上了眼睛,迷瞪着。
瞧这没心没肺的样儿!
顾女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化妆师lisa一撇嘴,又端起了杯子,给自己猛灌了两口。说真的,她这心里真替今儿的这辆新娘子操心,尤其是想到今儿早上,她带着化妆师,按照约好的时间,杀上楼的时候。她砸门砸的手掌都疼了,里头依旧是静悄悄的,半晌也没个反应儿。当时,她甚至在想,这里头的两新娘子,不会是因为怕结婚而溜之大吉了吧!
不过等她抄起化妆师随身携带的那个,砸人至少能把人给砸成重度脑震荡的噌亮噌亮的化妆箱,狠狠地砸向了门时——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耗费脑细胞的胡思乱想,后悔自己使用暴力砸开了房门!
她一进门,就瞧见那两人正蜷着身子,缩在床上,互相在睡梦里抢着被子,睡得那叫一个酣甜的!
而当时,紧跟在她身后的化妆师,被把她的化妆箱当炸药包似的,摆出革命先辈炸碉堡的姿势,狠狠砸过去的顾大小姐给吓了一跳,捂着嘴惊叫出声,下一秒却又扑了出去,拯救她还要靠着吃饭的“化妆箱”。不过,等扑在地上捡起化妆箱的lise抬头时,瞧见了眼前的一幕,顿时——傻了!
lise当时的呆愣,不是因为看见眼前两位美人儿的睡姿有多诱惑,而是因为——
发了飙的顾女王,见床上的两个小懒猪还赖着不起,而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浴室,拿程爱瑜的面膜碗,装了一碗水,大吼一声:“睡睡睡,睡你妹——要睡等晚上和你家景姑爷好好睡去,现在丫赶紧给老娘起来!”
话音落,一碗凉水,就那么直接的泼了过去。
小二货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也不知道看不看清楚人,抓着枕头就朝顾繁华的方向砸了过去,并伴随着一声怒吼——“程资炎,你他妈再敢用冰棍子洗礼老娘的咪咪,老娘就把你兄弟塞冰箱里冻起来!”
吼完,她又倒头睡下,而旁边的程大小姐,则伸手抹了把脸,慢悠悠地揉着眼睛,拉扯这辈子缓缓坐起。真丝睡衣顺着领口,斜了过去,顺着肩头缓缓滑落,露出性感的香肩,纤细的锁骨,香艳且慵懒,看的顾繁华都不忍心再下手了。
尤物,这绝对是个尤物!
比起小二货被人打扰了睡梦的暴力演出,程爱瑜半梦半醒的慵懒姿态绝对是个撩人的尤物。但熟知她的顾繁华却知道,这是假象,这是前奏,而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危机顿时出现。
“哐当!”
揉了揉眼睛,程爱瑜俨然还没清醒过来,但却瞬间化作女暴君,操起手边床头柜上,能摸得到的东西,就直直地朝泼水的方向砸了过去,动作——“恨、准、稳”!
顾繁华像是早就估算好了角度似的,一闪身,躲开了。
不幸的lise还没来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本厚重的原文书给砸了脑袋,当场给她砸的头晕目眩,甚至还伴随着耳鸣的症状,差点歇菜!
……
一番起床的闹剧下来,lise的脑袋上多了两个包,而回过神的程爱瑜,则一个劲儿的给她赔礼道歉,还硬塞了个大红包给她,弄得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事儿也就不追究了。
不过,lise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年头,哪行都不好干啊!”
而在给程爱瑜做水疗spa的时候,她又暗暗思付,这新郎官日后,可有的受了!尤其是早上,别说“晨运”了,就是想亲近亲近新娘子,怕是也会被折腾了个内伤吧!
当然,这只是化妆师的想法,真实的要看他们日后的生活喽!
彼端,景家老宅——
这一大早,当唐枫开车把景灿送到后,就有景妈妈和化妆师把还迷迷糊糊的卷着毯子的景姑娘给带到了楼上。
她们都觉得,这可能是孕妇嗜睡的缘故,才会让景灿如此困倦。可真实情况是,昨晚景灿兴奋的太久,怎么都睡不着觉,抱着程爱瑜死活不撒手的,赖着她聊了一晚上,以至于今儿早上,两人的精神——都不济!
“嗨,唐少!”
换好了伴郎礼服,唐枫从房里出来,就撞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仔细一看,他的神色不落痕迹的僵了下,随即嘴角又勾起了那万恶的小邪笑,目光中染着玩味的瞧着那位穿着一身风骚的奶白色西装的乔疏狂,注视着他的狐狸眼儿,朝他伸手:“乔少,真没想到,你能不计前嫌,如此大度,给情敌当伴郎啊!”
“哈,唐少说笑了。追求相同而已,大度谈不上,我这叫——甘于奉献!”乔疏狂一撇嘴,痞痞的笑着,浸透着邪气儿的小眼神,多多少少也夹杂着继续玩味,正瞅着唐枫脖颈上的领结,忽闪忽闪的,让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哪能啊!你这中甘于奉献,那就是大度的表现。要换了我,顾繁华给别人当新娘子,我不去砸场子抢婚就不错了。当伴郎?做梦吧!”唐枫似笑非笑的瞅着乔疏狂,话音落时哈哈一下,却将这一番暗示全都灌输给了乔狐狸。
而乔疏狂是什么家伙,那是狐狸,能听不懂他的话吗!
无非是在暗示他,既然甘于奉献,那就风险到底,别介给人婚礼上添麻烦,添堵。
闻言,乔疏狂眯了眯眼睛,原本一句话点破,或是点个头都成了。可他偏不,他痞笑着凑近唐枫,眼神玩味的凝视着他的眸,嘴角勾了又勾,划过诱人的弧度,线条优雅的下巴,也随着他的嘴唇蠕动,微微动了动。而那动人的声音,也从他的唇齿间划过,意味深长:“抢婚吗?这办法不错,可以考虑!”
话音落,乔狐狸眯起了那微圆的狐狸眼,扭头朝唐枫笑了下,就抬步朝着一旁的伴郎更衣室走去……
唐枫在走廊里,站了会儿,看着那合上的门,心里总有点儿不是滋味。但很快,他想起了自个的事儿,赶紧出门。
这是,去接新娘的车队,已经陆陆续续的都到了,而换好衣服的景煊,正站在花车前,和身形笔挺的,看上去却极为斯文的戴着架金边眼镜的男人说着话。
稍稍走近,唐枫才认出来,这男人是昨儿见过的伴郎之一,叫傅轩寅。
“傅首长!”
“唐少来了啊!正好,你和咱们新郎官聊着,我去里头看看。老爷子刚刚,还让我过去一趟来着。”和唐枫打了声招呼,傅轩寅转头看了眼景煊,就往屋里走去。
唐枫立在花车前,一眼扫过,将着视线内的车子瞧了个边儿,伸手戳了下站在身边的景煊,开口笑道:“哥们,成啊你!这么大阵仗,比我当初接顾繁华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怎么样,老爷子安排的还满意吧!”
“咱家老爷子那革命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安排的话,那得是一溜的解放大卡开道!”景煊伸手摸了下坐在车头花束中的那两只毛绒兔子,想起了程爱瑜在选这东西时,说的话——
她当时,看婚庆公司给的选项上,一溜烟的不是芭比娃娃,就是泰迪熊,觉得特别没创意。于是大笔一挥,改了,写下俩字,兔子!婚庆公司的人倒没问,就觉得,这办婚礼的人家花钱,他们办事儿就成。
不过景煊却好其她的标新立异,问了句:“人家都用泰迪熊,你不也都很喜欢吗,干嘛要换?还要换成——兔子?!”
结果,程大小姐笑咪咪地转过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蛋,瞧着景煊好半天,先狂了他个好处,这才在他耳畔说:“因为某人说好好的新婚之夜,都被个兔崽子给毁了啊!”
兔崽子?
对啊,兔崽子就是他们的孩子,那他们不就成了公兔子和母兔子!
想着,景煊忍俊不禁,无声地弯起嘴角——这小女人,不止会吃醋,还特能记仇啊!
“大卡不好,我看我去和老爷子建议一下,咱换坦克和装甲车,打从大街上绕过去,围着外滩金融区转两圈,那牛逼烘烘的才带劲儿!对了,到时候咱在给坦克上弹,朝空中一打,就是‘嘭’的一声响,你们连礼炮都能深了!”
唐枫眯了下眼睛,没有追问此刻心情明显分外好的景煊在想着什么,而是岔开话题的开口调侃。不过稍稍一顿,他摸着下巴,砸吧砸吧嘴儿,微微拧了下眉头,似乎有点儿为难的说:“不好不好,我少考虑了一样。要是算上你们家今儿宴客的数目,没几辆大卡随心左右,开道护驾,还真不够!从经济学角度,和环保节能的新型社会发展方向考虑,还是你家老爷子有经济头脑,持家有道……”
“得,你那张嘴啊,就消停点吧!”松了松系的有点儿紧的领结,景煊白了眼唐枫:“敢情儿,我今儿的婚礼,不该让你当伴郎,应该叫你去给我当司仪的。”
“你知足吧!我这辈子第一回给人当伴郎,开天辟地头一遭,御用的,你就偷着乐吧!不过……”尾音拖长,唐枫扬了扬眼尾儿,朝别墅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不过说真的,你们今儿的这场婚礼啊,光伴郎伴娘就是一大看点,且不说都是俊男美女,这——已婚人士当伴郎伴娘的事儿,我和繁华依旧破了例。不过,你们俩更厉害,一个让情敌当伴郎,一个让男人当伴娘……爷服了,真服了你们了!”
听见“情敌”二字时,景煊的目光微微亮了下。
他想起昨天傍晚的那场婚礼预演,作为伴郎的乔疏狂,在彩排结束后,找到了他,从他身边经过时,用只让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景煊,伴郎也可以站在新娘的身边。你好好记着,如果你不能让她幸福,我随时回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带走!”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当时,他冷声回答,字字坚定。
而乔疏狂那时已经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留给他的背影微微停顿了下,就听一声说不出意味的轻笑,伴随着那淡然却沉重的回答,散入空气。
——“但愿如此!”
同一时间,程家的门前,也是一片热闹。
那接新娘子的车队,简直可以组成一队f1赛队了!
一眼望去,什么宾利、迈巴赫、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的那都是小意思,打头阵的几个限量版跑车,才叫一个炫眼。而在最前端的那辆,被作为花车的bugatti—veyron,上头却一朵花都没有。
不过,光是这车,就足够花头!
“啧啧,哥们,你打这儿看过去,有没有种冷艳高贵而又华丽的*感!小心景家老爷子送你两闷棍,把你直接从家门口给打出去。就跟打土豪分田地似的!”觊觎着脸bugatti—veyron已久的牧童尧,瞧着眼前这辆车,双手环胸的睨了好一会儿,抬手摸着下巴,斜了眼程资炎:“要不,咱两换换吧!为了你能顺利的进入老丈人家,不被列为土豪份子!”
牧童尧说的一套一套的,无非就一句话是实在的心声——换车。
“你那车,难道不够风骚的?瞧你上头那两翅膀支棱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土豪!”程资炎反唇相讥。
“嘿,阿炎,我这开玩笑的。对了,你还没和咱们坦白呢,这半月的,你和咱小嫂子跑哪儿去乐呵了?鱼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可都帮你圆过去了,唯一为了这个,还给你撒了个谎,和鱼儿妹子说,你俩提前去度蜜月了!不过事后,我查了你们的出入境,我靠,那蜜月度的,跟被鬼追了似的,跑路都没你们那赶的——哎呦!”
手刚刚勾到程资炎脖颈的牧童尧,在腹部的一阵闷痛中,弯下了腰。他疼的额头直冒汗,一手捂着,愤愤不平的抬头。“靠,程资炎,你他妈下首页忒狠了!”
“管好你的嘴。”程资炎冷声回答,随后眼神往牧童尧铁青的脸上扫了圈,那刚刚张嘴的牧童尧,就识趣的闭了嘴,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这男人,太他妈可怕了!
不过看他的神情,牧童尧还是猜出了些有意思的事儿,但具体内容的不详细,却足够勾的他心里难受的和猫爪一样,闹心挠肺的!
可现在绝对不是个问事儿的好时候,瞧着程资炎冷峻的脸,牧童尧也知道,这时候在火上浇油,他日后的日子就他妈要水深火热了。不过这一拳头的罪过好还,大不了等晚上闹洞房,往死里折腾这厮就好了。
想着他昨儿特别百度的“史上闹洞房最损招术”,他这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悄么声息的奸笑不已。
“哎,对了,我刚刚上楼看了鱼儿妹子,她让我和你说一声,去接新娘子的时候,小心伺候着那帮子堵门的女同志们,她们怎么折腾,你就怎么小心着。以上,是小鱼儿妹妹对你的亲情提示。现在,要不要再来听听,你哥们我的友情提示?”
睨着牧童尧的娃娃脸,那贼巴巴的,不用卖萌都已经萌的人心都软了的小眼神,并没勾起早就习惯了这张脸的程资炎的半分怜悯。说真的,如果牧童尧这厮,这时候再说点儿什么臭损毒的话来,程资炎照样下得了手抽他。
“友情提示就不比了,有你这个自诩情圣的采花大盗在,那些女人不被你折腾,已经是你给我婚礼的面子了!”程资的回答,一阵见血。
“靠,你丫才采花大盗呢!”瞪圆了那双铜铃似的,水汪汪,乌溜溜地,随时随地都能激起女人母性的眼眸,牧童尧笑骂:“小爷那叫人不风流枉少年,哪像你,老白菜帮子了,才知道去找小嫩草……对了,依照我的推断,对女人啊,好话一定要有,一箩筐一箩筐的送上去,就不怕她不高兴。另外,你要笑,利用你着非比寻常的,霸气十足的男色,随便给那些小姑娘抛个媚眼什么的,再那实成的红包,直接砸过去,砸晕那些自诩刀枪不入的姑娘们!如此,在无理取闹的,都得消停了,各个捧着红包,留着哈喇子,回味着你那妩媚的小眼神,就那么直接的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