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俊美无俦的面容百看不厌,即使已经看了很多年,但她一点儿也不厌倦,反而想看的更久,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看着这张俊脸慢慢变老,看着这乌黑的发变得花白。
就在昨晚,他在车上问她答案时。
她的心里有个确切的答案——愿意!
可这话到了嘴边,就无法诚实的说出来,至少不能像他说那句爱的宣言那样坦白。
第一次,程爱瑜知道自己也有放不开的时候,那就是——在感情里!
缩在他强有力的臂弯里,贴着他的胸膛,程爱瑜微微愣神,好一会儿,她抬头,神差鬼使的伸出了手。
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沿着他脸部硬朗的线条,描绘着他刚毅的轮廓。她认真的任由指尖游走,顺延着额头,眉梢,眼帘,鼻梁……她触摸他浓密的睫羽,轻轻地用指尖扫着。好一会儿,她的指尖掠过他的人中,滑落在他柔软的唇上。
很多人都说,男人的唇若是太薄,必定刻薄寡义,不是个好男人。
景煊的唇也是刃薄刃薄的,但似乎并不是别人口中刻薄的那种薄唇,而是极为性感的薄唇,摸上去的手感很软很润,引得人无限遐想。当然,她不用遐想,她可以明确的形容被这双唇亲吻的感觉。
指尖流连忘返,专注地描绘着他的唇线,反复来回的梭巡着,好似想要从他的唇上找到什么。细细流连几次,她柔软的指尖就在他的唇珠伤停留住了。轻轻地拨弄着唇珠,她用指甲撩着那唇最性感一处凸起的柔软,嘴角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下一秒,弧度僵住。
她的指尖,被本该睡着的那人一口含住。
“你……又装睡!”
景煊就势抓住眼前纤细的皓腕,轻啄她的手指,接着眼疾手快的将那想要发表的小坏猫收入怀中,牢牢地圈住。
“不装睡怎么能抓你?”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笑说:“媳妇儿,你可真能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孕妇的生理反应呢!”
“你才孕妇呢,我那是累……”累的。
程爱瑜越说声音越小,有点心虚。
额头上的肌肤,能感觉到他下巴上刺刺的胡茬,抵在他胸口的手心,能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份从未有过的真实感,将她完整的充实,而这时,程爱瑜想起了件事而——她和苏敏赫约好了,今儿要去公司!
顾不得甜蜜,程爱瑜挣开他的怀抱,裹着毯子起身。
往衣柜方向走去拿衣服时,景煊坐起,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并开口道:“小鱼,把户口本给我。”
“户口本?你要那东西干嘛!”
“填报告,我们结婚吧!”
景煊的回答,让程爱瑜怔了下。微微一愣,她拿着衣服的动作也跟着僵了下,转过神时,她继续翻找着衣服,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块儿。
“现在结婚,太早了吧!其实,咱两现在这样挺好的……”深吸口气,程爱瑜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她转头,对景煊说:“还是先谈恋爱吧!”
“我写报告了。”
景煊回答的干脆,程爱瑜却抽了抽嘴角,但想着自己的户口本现在真安静的躺在金柜里,也就安心了。干脆也直白的告诉他,“我不想结婚,你逼我也没用。我的户口本在银行金库,你要有本事拿到,别说答应你结婚,你让我立马和你扯证去都成!”
……
三个小时后,程爱瑜跑了。
在去了趟公司报道后,她抢了本该交给团队中另一人的采访,带着新助理,走了。
而她走的时候,景煊刚好回到军部,从贺首长手中结果一份文件袋,里头是他们予以批准的结婚报告。
“煊子,乘着休息这几天,赶紧把报告填好,我回头给你敲个章,你就可以拉着人家丫头去扯证了。扯完我再给你续婚假!”
“煊子,回头别忘了给大家发喜糖啊!”
贺师长和一旁的政委,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景煊也不管好坏,全盘接受,等出去时,他打开手机,原准备给程爱瑜发个消息来着,却看见了她的消息——
“有事,出差,回见!”
简短的六个字,加上一个惊叹号,就是她给他的交代?这小女人,等她回来,他非给这妮子上套子不可!
眸珠转了转,景煊想着程大小姐早上铿锵有力的话——“我的户口本在银行金库,你要有本事拿到,别说答应你结婚,你让我立马和你扯证去都成!”
“扯证去,这可是你说的!”低声呢喃着,景煊从手机联系人里翻出了朋友的好吗,拨通。
数秒钟后,那边接通了电话。
景煊开口:“林子,帮个忙,我媳妇的户口本丢了,急着补办一张,好打结婚证去……”
窝在飞机坐里,程爱瑜连着打了个喷嚏。
“谁嘀咕我!”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的小声埋怨。
这时,身边的实习助理记者递来一张纸巾给她:“老大,一想二骂三感冒,你这是被谁牵肠挂肚着呢?”
“想你个头,一边准备采访稿去,搞砸了为你试问!”
用纸巾遮着鼻子,程爱瑜转脸瞪了眼和她并不算陌生的实习生。在她还在社会新闻部的时候,这实习生就进去了。不过那时候她有助理,所以没有要这名实习生,而他就这样成了多余的一个,整天满办公室的跟着跑新闻。这次alisa的叛变,反倒给了他一个平台,阴差阳错的有了个空位,让原本就应该跟着她的秦狩,终于有了机会。
对,你没听错,他叫秦狩——狩猎的狩。
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时,很多人都问,你爸妈怎么给你起的名儿啊,这也太强劲了吧!禽兽啊!
秦狩这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小伙子,就嘿嘿一笑,有些紧张,有些无奈的挠着脑门,不好意思的说:“家里爷爷去给我算命来着,算命的人说,我的命只能用狩猎的手,才能躲过一劫。迷信思想害死人啊……”
程爱瑜响起当初一大群人围着他,听他解释名字的由来时,她随口开了句玩笑,和他说:你回去问问你爷爷,那算命先生的原话是什么。我记得去年采访过一位十佳导游,他说他刚出生那年,家里人帮他找了个方圆几十里威名远扬的算命师傅,给他看了面相,摸骨称重,然后掐指一算说他有帝王之气,长大后出入有车,进出豪华酒店,游遍大江南北、名胜古迹,走哪儿都得摇旗呐喊,还有一群人紧紧簇拥。结果,他误打误撞的成了导游,还是最出名的导游……
想着那时候,那小子迅速变换的脸色,程爱瑜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而这时,秦狩斯文清新的声线再度划过耳际,唤回了程爱瑜的思绪,但他说的话,绝对和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挂不上半点儿的勾。
他说:“老大,你可真有本事,去一趟意大利,带回来的新闻,足足让我们的杂志小亮翻了四倍,连你自己的绯闻都盖过去了。不过,我还真好奇,就想问问,你和咱们boss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的男友到底是哪个——齐董?乔总,还是那个神秘军官……是那个军官是吗!”
看着程爱瑜的眼神,秦狩激动地叫了出来!
有那么明显吗?他都能看得出来!
程爱瑜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横了秦狩一眼,转眸又看向周围的嗯,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又缩回了座位上。
彼端,景煊在挂断电话时,接到了妹妹的疾呼。刚接起电话时,就听妹妹机关枪似的飞快的说:“哥,我查到了,小鱼是跟着一个采访团去学习外加采访的。坐的是六点钟的班机,大概三天后的下午回来!”
……
三天后,结束了三天采访工作的程爱瑜,总算是挥别了那个枯燥乏味的会议,不过带回了一堆还算有用的新闻,也不枉此行。
下了飞机,她就带着精神头十足的秦狩,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他们先去苏敏赫那儿报了个道,交代完工作后,程爱瑜依据以往办事儿的程序,熟练的在各个部门跑了一圈,通知完后,就将身下的事情交给了秦狩,自己先回了办公室,整理这几天没来及处理的工作。
手机响了几次,因为调成震动,程爱瑜并没有听到。
秦狩正在外头绘声绘色的和众人描述着这次访问时,《elite》编辑部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光芒太盛,气场太强,仿佛日月同辉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干人等霎时像是被剪辑器给卡住了似的,定格于原处。
众人抬眼,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人。
俊美无俦的脸,冷峻绝然,一身戎装笔挺,肩章闪亮。
嗯……谦虚点,这军衔还没换金星,不高,就一……上校!
而他身后,还齐刷刷的跟着一排兵,那阵仗,搁古代不是皇帝出行,就是大臣抄家,反正贼有派头。
原本被包围在众人之间的秦狩,看见这么一幕,也愣了下,然后在众人互相推脱的眼神中,吸气。接着,他鼓起了勇气用尽量不哆嗦的声音,礼貌的问:“这位同志,请问您找谁?”
“程爱瑜在吗!”
“呃,在。老大在办公室……”
凌厉的气场,令秦狩连撒谎都不会了,他如实的说着,但话音未落,就见那脸色止不住又冷了几分的男人,迈开长腿,朝他所指的办公室走去。高挺的身影从眼前划过,挡在前头忘了要移开的两人,在下一秒就听见那不高不低很是动听,但却冷冽锐利的男声,在这安静的编辑室里扬起——
“劳驾,让开!”
这气场太强的结果,不是一呼百应,而是只剩下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执行。
众编辑、记者退让两旁,眼看着男人推开了门,走进办公室。
接着就听见里头传来了一声惊呼,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响。初步判断,估计是茶杯,又或者是笔筒,当然也有可能两样都有。
呯——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
一排士兵训练有素的在办公室门前站立,严格把守,半米之内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近。
办公室里,程爱瑜看着景煊一步步的走近,连撒了的咖啡都来不及收拾。
她有点儿心虚,略带几分讨好的唤他,“阿煊,你怎么来了!”
景煊的回应,是“啪”的一巴掌,一份报告,就被拍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标题清晰,每个字她都认得,但和在一起……好吧,除非装瞎子,否则没办法说她看不懂。
——结婚报告。
还是……军婚!
这就是他的回应,对于她逃跑三天的回应。
不过程爱瑜笃定,他没可能拿到她的户口本,深吸了口气,扬起唇角,用指尖点着那份报告说:“光有报告,没政审,不能结婚的。景大首长,你要遵守国家法令,不能为所欲为,不能……”
“政审结果就在你手上的那张报告下头。小鱼,你那晚不是说和我在一起,你会肾亏吗?!”
“呃?”怎么可能!
程爱瑜忽略了他的后半句,拿起那张报告,仔细研究。而这时,他的话音陡然一扬,字字铿锵的落入耳中。
“让你赚一回,走,跟我领证去。”
景煊眯着眼睛,霸气直言。
看着政审批下来的报告,程爱瑜愕然了。难以置信的她,扑闪着睫羽,看了看手上的报告,又看了看景煊,反复几次,她干脆耍横,瞪着眼前男人,怒斥:“赚你妹呐!让我领我就领,我多没面子!再说了,你凭什么啊!”
“就凭你——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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