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先是云中jing兵大量被调走。
然后,便是云中边军的粮草,出了问题。
还没等人们回过神的时候,突厥骑兵便已是兵临城下了。
若是朝中无人参与此事,打死李牧都不相信。
当然,冷血一点来说,云中陷落,李牧可以不管。
但死在突厥人刀下,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亲的仇,李牧不得不报。
此时,李牧虽然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但目光中那种漠视一切的冷漠,却让对面的马贵妃,不由心生恐惧。
马贵妃慌了一下,下意识的躲开了李牧的目光。
但就这一下,便被李牧敏捷的捕捉到了。
“这件事,本宫……”
马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头惊涛,认真的看着李牧道。
而李牧已经失去了询问下去的兴趣,他深深的看了马贵妃一眼,拱手作揖,一礼行到底:“娘娘厚爱,李牧铭记在心,但……李牧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完这番话后,李牧挥袖,转身离去,没有半丝迟疑。
身后,马贵妃脸上神se变幻莫测。
直到看着李牧的身影,逐渐融入黑夜中后,突然向前跑了一步,愤怒喊道:“李牧,你以为本宫稀罕你不成,你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
夜se清冷,明月高挂。
寂静无人的青石板街道上,李牧听着身后马贵妃的咆哮声,脚步微停,但片刻后,依然坚定的迈步离去。
……
去年,李牧来到云中,为的便是这件事。
虽然,他中间,参加过科举,现在也在给别人打工。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自己羽翼丰满,从而振翅高飞。看清楚,曾经笼罩在云中县上空的战争疑云。
只不过,令人扼腕的是。
北汉官场的**程度,大大出乎了李牧的预料。
仅仅是一个科举,便能乱到这种地步。
也因为如此,李牧通过科举出仕的心思,也彻底宣告破灭。
这条路走不通,李牧只好另寻他路。
于是乎,便半推半就的进入了白云书局,做起了一个普通的校书郎。
虽然他从未向别人提起压在心头的此事,但他却从未忘记过。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分,不断浮现在眼前,父亲那义无反顾的将自己藏在井下,悍不畏死的一笑,让李牧刻骨铭心。
面对着全家,一时三口的xing命,他怎能遗忘?
只不过,现在他力量微薄,也只能暂时将仇恨藏在心底,带到有朝一ri,在秋后算账。
但,压在心头,不等于可以为虎作伥,认贼作父。
虽然马贵妃没有正面答应,但从她的眼神和那一瞬间的犹豫,李牧完全可以断定,马贵妃即便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李牧隐隐觉得,策划了整件事的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是马贵妃,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啊?
哎,一点线索都没有,真是头疼啊!
李牧挠挠头,有些苦恼的叹息了一声。
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自家院落所在的巷子外。
转过头街头,巷子深处,那棵明月挂枝头,落叶纷纷的柳树下。
柴门上,灯笼摇晃,灯火昏黄。
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