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太妃很难对一直忽视的孙子齐玉热络起来,同柳氏不一样,木太妃对柳氏有愧疚有心疼,所以柳氏回到她身边,也肯认她,木太妃恨不得把一切好东西补偿给柳氏。
齐玉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如果丁柔不说,木太妃绝对想不到亏待了他,见齐玉进门,木太妃暗暗摇头,孙子着实像是谪仙儿,出落得太好了。
齐玉听着比平时暖上三分的话音,“你坐到恒儿身边去。”
“遵命,祖母。”
齐玉踱步到认真看计划书的齐恒身边,同样端正的跪坐,但比较齐恒多了几分的小心翼翼。
丁柔明明可以让木太妃对齐玉再和蔼一点,缓解他们祖孙之间是生涩,丁柔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木太妃身侧。她不想给齐玉留下一种施恩的感觉,如果木太妃慢慢的正视他,对齐玉来说是鼓励证明,他也是齐家的子孙。
这等小心思木太妃永远都不会懂得,丁柔瞧出她紧绷的脸色,心里暗暗的好笑。
“表妹,你说得可是真的?”
齐恒从计划书中抬头,他的额头上隐现汗珠,长出了一口气,“如此还要将军士兵做什么?我...我是不是该卸甲归田?”
“表哥此言差矣,一国不可无兵,没有将士的震慑,商战如何能顺利?表哥看得只是文莱,一个偏安于大秦帝国南边的番邦处置起来容易得很。”
丁柔的宽慰并未使得齐恒的眉头放松,“按照你所写,即便是元蒙残余,即便是鞑子瓦剌也可用此法,经济控制...再想得深一层...经济制裁,贸易禁运,这些...”
封锁开放的边境这一点齐恒不陌生,太祖帝后做过的,“表妹你所说的经济制裁到底怎么回事?”
“经济制裁是过于理想话。想要达到目的只怕不容易。”丁柔虽是如此说,但还是详细的给齐恒讲解起来。
此处是封建社会的顶峰,资本主义萌芽刚刚兴起,自给自足的封建体制对经济上的依赖相对小很多。根本不会出现像是在现代锁死一国经济的可能。
鞑子瓦剌虽然会同大秦兑换财物,但经济制裁对他们的作用不大,丁柔更多的是看上了欧洲,也是给将来留下几分的机缘,并非打算用在眼下。
“仅仅是震慑?”、
“表哥钻了牛角尖儿,您没想过将士的勇气是我的底气。”丁柔轻声说:“武将不怕死,文官不爱才。帝国才可兴盛,如果不是文莱同帝国实力相差悬殊,我怎么可能当面斥责愚弄番邦公主?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勇气呢。”
齐恒握着计划书的手紧了紧,随后递给齐玉,“二弟也看看,瞧表妹的样子,你躲不开的。”
齐恒是当朝的信阳王,总不能去做生意。如果实现丁柔的揽下黄金的计划只能由齐玉出面,他就是一尊佛,震慑。震慑。
“我看你不仅想让二弟同岳宁侯往来,是想将大秦勋贵都牵扯进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旦看出有暴利,谁会不动心?”
“还有一句话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表妹就不担心为了金子,勋贵们将你踢出去?”
“你叫我什么?”丁柔扬了扬眉头,笑吟吟的问道:“王爷,您叫我什么?”
“表妹...”
齐恒食指点了点额头。“是本王忘记了,你说得震慑不单单指兵士,还有你表哥我。”
信阳王府横插一杠子,不会哪个不开眼儿的人敢找丁柔的麻烦,丁柔笑道:“我一旦被欺辱的话,找表哥不是帮忙嘛。”
“小尹还能让你被欺负了?你说这话我不信。他一准非常想护你周全。”
丁柔目光柔和,她相信齐恒所言,齐恒闲聊一般的高密,“你们回京后,小尹同我喝酒来着,后来他醉了,我当然也醉了,朦胧间我听见他喃喃自语...”
齐恒故意停住,露出一副想知道就求我吧的样子,丁柔瞥了齐恒一眼,“无外乎就是那句话,他叛国时最对不住的就是我,眼看我担惊受怕被人欺负上门他做不了任何事儿。”
木太妃听见这话先是心疼丁柔哪会儿受得委屈,有心将尹承善抓来大骂一顿,木太妃欣赏尹承善,但不善待外孙女再多的欣赏也挽回不了,但从齐恒瞪大的眼睛里木太妃看出疑惑,怎么回事?莫非丁柔猜对了?
“莫怪我揍了小尹两拳,他却笑得开心,原来你们之间...你们之间是心有灵犀的,你们是天生一对。”
齐恒的笑言语让丁柔脸红艳上了几分,木太妃摇头,晚辈的事儿她理解不了,外孙女又是个主意正的人,她没准会帮倒忙。
“表妹的意思是让我同岳宁侯接触?”
齐玉趁着他们闲谈的功夫,读完了整个计划书,身为儒学门徒,他对经商有本能的排斥,即便有太祖帝后的影响,封建社会本来的就存在的东西一时很难改变。
丁柔是女眷,又是小姨子,自然不能常同岳宁侯见面,但齐玉可以,只是他为什么要去做?即便不能入仕,他可以做读书,齐玉不想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