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喝了一口酒,微微扬起脑袋,微醉的他多了一抹子狂放味道,“太祖曾说过,最了解你的是敌人,他不喜欢中庸,以辩驳中庸的论点闻名,但我敢说大秦中庸读得罪透彻的非他莫属,齐大人也想让天下人贬中庸,何况朝堂上中庸之道也迎合了陛下的心思,有些人太冒进,不懂得藏拙,中庸可不是无用。”
“我记下了。”
尹承瑾对堂兄很是感激,对将来高中更有信心了一些,丁柔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尹承善不会轻易相信人,更不是那种圣父一般的人,换个人来,尹承善能让把他们引导到歧路上去,可如今他相信的三婶却存着让他断子绝孙的念头,他有是个爱迁怒的,现在多厚待尹承瑾,将来就会多狠的报复他。
尹承瑾资质一般,才学上说不上有多出色,但如果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下去,或者得个机缘,他做不了高官,个四品官也能做到,他是尹周氏的独子,尹周氏管教得很严,品行上也没什么不良的地方,只可惜这辈子再难出头。
用了饭食后,尹承瑾告辞离开,尹承善看着丁柔给他忙碌着,故意装醉,拽住了丁柔的胳膊,将她带进怀里,下颚垫着她的肩头,将小巧的耳坠含到口中,“夫人,我醉了好难受”
丁柔拍了拍他的脑袋:笑意盈盈的回道:“我怎么记得夫君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莫不是我记错了?”
尹承善眼底闪过尴尬,他忘了告诉过丁柔他的酒量很好的,腆着脸喃咛:“酒不醉人人自醉却上心头”
丁柔突然转身,搀扶起尹承善,“我陪你在园子里走一走天还早着呢”
尹承善略带一丝遗憾,但却沉醉在丁柔难得的羞涩中,“走一走也好。”
“夫君?”
“嗯?”
“三婶送了一篮子果子来,她对我好得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果子虽然是小物儿,但这份心咱们不能不领,三婶道明是送给夫君的,我收拾点好东西,咱们去答谢三婶如何?总之要三婶的东西却没给谢礼,咱们实在是太失礼了。”
丁柔为尹承善整理着衣领,轻声建议:“再过几日,咱们是要外放的,再回京城不知道得几年,山高水远的,来往也不方便,三婶心善,咱们也可以请她照料妹妹,或者逢弟弟的生死祭,年节帮着烧点纸钱,妹妹心里怕是不会记得弟弟了,何况她是出嫁女照料也不便利,府上夫君最放心不就是三婶?”
尹承善点头说:“反正离着近,我同你一起去拜望三婶,我书房有一套中庸小解一起带去给堂弟,三婶这辈子也就指望着堂弟出头了。
“你是探花郎,给堂弟再讲解讲解对他有好处的,饭桌上比不得书房,左右无事,你就费点心吧,堂弟平安出息,三婶将来也有依靠的。”
丁柔整理了了一个礼盒,并且将尹承瑾爱吃的点心带上了,见尹承善有些舍不得点心,丁柔说:“你不喜欢苦味道儿,赶明我给你更合胃口的。”
尹承善这才露出笑意,夫妻两人走到了三老爷的宅前,三老爷官职更是低微,完全依靠着长房,虽然分家了,但有杨氏,他们这些兄弟怎么肯能分得很多好东西?尹周氏娘家也是稀松寻常,陪嫁更少,不是尹周氏常去看望杨氏,三老爷三进的院落都住不上。
三老爷府上讲究少,仆从也少,守门的看是尹承善,知道同自己老爷亲厚,尹周氏曾说过尹承善不用通报的,让开了门说:”四少爷,四奶奶,请进。”
“三婶可在?我是来道谢的。”
尹承善说着话,不用他们引路,直接向里走,见到路上的奴婢有些个慌张,尹承善皱紧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儿?跟在尹陈善身边的丁柔勾起了嘴角,时间刚刚好
且说尹承瑾会到府里,同母亲尹周氏见了面,尹周氏询问他做客的情况,尹承瑾事无巨细的说了,说到尹承善点拨时,尹周氏是得意的,“我没白照顾你堂哥,他是记得我的好。”
“堂嫂亲自做的点心很好吃,她还说全部都是用您的送去的果子,尤其是黑紫的果子都用在点心上了儿子很喜欢苦中带甜的味道¨。”
尹周氏脸变的煞白,抓住尹承瑾:“用在点心上,你吃了?你吃了?”
“大半盘都让我吃了,母亲”
“来人,去拿巴豆,煮催吐的药。”尹周氏还是比较清醒的,“儿子,吐出来就好了,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